温知宴也曾经好奇黎尔知道了会作何反应。
如今,黎尔知道了,哭成了泪人儿。
她被这巨大的幸运给吓懵了。
十六岁之后?,面对?残忍生活的时候,她总强颜欢笑的安慰自?己,人只要活着就会遇上好事,但其实她都长到这岁数了,真正的好事没几个发生在她身?上。
这个夏天,就连这些年来,她努力打拼着去?竭力维持的家都散了,黎正勤跟倪涓雅已经成功办完了离婚手续,冷血的放下她一个人在璃城生活。
她只有温知宴可以依靠。
可是黎尔却听闻门当户对?的温诸两家要联姻,她以为终将如温宜所说,最后?会变成一个孤家寡人的她近来颓废到了极点,以为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可是温知宴回到璃城,还不到一天,带给她的就是对?她无尽的宠爱,像暗夜潮水,温柔又盛大的将她淹没。
他在这个名流二代聚集的聚会上,心甘情愿为她掉暗恋的马,还宠得不行的将她抱在身?上轻哄。
“照片里是十六岁的我……”黎尔啜泣着,把脸埋到他男人宽阔的一只肩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落。
她知道现场所有人都在看他们。
她害羞又惭愧的把她的脸藏起来。
温知宴却像没事人一样,把旁人当无形,对?她又哄又吻。
“对?,那是十六岁的你。”温知宴偏头?,咬黎尔的耳朵,轻轻答应她。
“在苏城。”黎尔用哭得沙哑的说。
“那个时候我跟奶奶去?苏城治病散心,去?你家药店抓过药,我见了你,你不正眼看我,只想着你的球鞋,说没有顾沐颖的好,一直在发脾气,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温知宴自?嘲的笑,他的青春期里从来没有女生会这样对?他。
“温知宴……”黎尔没想到他们的故事真的开始于苏城那么早。
温知宴竟然?知道黎尔跟倪涓雅闹买球鞋的事,她心里一时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她,然?而却觉得不知道先问哪个好。
到底哪里是起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如此的黎尔,让那样的温知宴为她选择了偷偷暗恋她十年。
这一瞬,她停不下来的为她所不知道的这十年落泪。
放任她把脸埋在他脖颈,小声哭了一会儿以后?,“尔尔,我们先回房间去?吧,今晚诸四小姐你见过了,知道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以后?就可以放心了,不能再?用这件事跟我耍小性?子。”
温知宴吻着她发烫的耳朵,还有泪湿的面颊,说完今晚带她来参加这个聚会的目的。
温知宴用公主抱抱起黎尔,起身?跟苏朝白?还有庄敬佑两人打招呼。
“我老婆被吓哭了,我先带回去?哄了。”他神色淡然?,用眼角余光瞄了瞄设计了这出好戏的余慕橙,不知道是该谢她还是该揍她。
黎尔手里捏着温知宴的皮夹,还在掉眼泪,唇被他亲得潋滟润泽,小脸红透了,不敢见人。
今晚作为温知宴的太太在这个局上出现,她已经提醒自?己很多次了,要注意仪态,不能给自?己的男人丢脸,毕竟她不是属于他们这个贵胄圈子的出身?。
结果她失态了,难忍的哭成这样。
“好。回去?好好哄哄。”苏朝白?痞笑着建议,“实在哄不住就抱到床上哄。”
庄敬佑为自?己的女人陪不是,“余慕橙不懂规矩,温知宴,你可别?放在心上。”
温知宴淡淡应,“不会。”
语毕,他把脸藏在他肩头?的黎尔带回了四季雪。
坐电梯上楼的过程里,黎尔一直乖乖的,屏住呼吸,紧紧贴在男人温热健硕的身?上。
到了房间里,这一次,路过还有情.热痕迹残余的沙发,温知宴将她放上了床。
外面沙沙的下起一场夏夜雷阵雨。
卧室的灯打开,黎尔潮红的两只脸蛋被照得明显,她红着眼尾,泪光闪烁的看着温知宴深邃的眼,软声问温知宴:“你偷拍的我跳舞的照片?”
“对?。”
“你在我练舞剧院的储物?柜里给我放过扭伤喷雾剂跟创可贴,还有柠檬糖?”
“是。”
“你讨厌!”黎尔生气了,随手拿起一只枕头?砸温知宴。
为什么要这时候才说。
适才在黎尔第?一次以温太太的身?份出现的局上,如果不是余慕橙有心的想送给终于公开夫妻关系的他们一份礼物?,温知宴说不定到现在还会把黎尔瞒在鼓里。
一个柔软的枕头?砸在温知宴胸口,对?他一点杀伤力没有。
黎尔又抓了一个,砸向温知宴。
“温知宴,你真的好讨厌!”
如果他在找她结婚的时候,就都告诉她这些事,她就不会选择跟他隐婚,并且在婚后?这么久都一直在愚蠢的认为她不适合当他太太。
温知宴笑了,黎尔知道他暗恋她十年的反应,居然?就是觉得他讨厌。
“我有多讨厌?”温知宴迈开长腿,一只膝盖点到软床上,用两根长指拾起黎尔的下巴,薄唇上扬了些许迷人弧度,用坏坏的口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