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也没跟她吵,窗户一关窗帘一拉,随便这个醉鬼去发疯。
后来姚瑶长大一些,经历了一点事情,才知道他确实有资格。
十几岁就开始一个人生活的男孩,没家境没背景在艺术行业发展,不到三十岁就混成了人脉宽广,说话极有分量的策展人,还在着名杂志上有自己的专栏。
以他现在的收入水平,换成市中心顶层复式也没什么大问题。偏偏依然泰然自若地住在他的老破小,开着奔驰上下班。这叫什么?安之若素宠辱不惊,物我两忘池鱼故渊。
反观姚瑶,高二时突发奇想学画画,她妈斥巨资请名师来教,好不容易考进着名艺术院校,毕业了又被她妈砸了不知多少资源去推。
结果她玻璃心,被人家一丁点批评就打击得溃不成军,蜗牛一样缩在壳里不肯出来。姚章琴宠她,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说不想工作就算了,咱回学校读书,学校里清净。
于是又找了相熟的教授,把女儿弄回学校读研究生。
如今姚瑶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找人谈恋爱,逛街买买买,深夜常emo。
那天她预感就很不妙。
一大早被电话吵起来,连一向早起的卓远都还没出门,头发整齐清爽,穿一件平整的白衬衫,挺拔的身子站在衣柜前系领带。
见她睡眼朦胧一头鸡窝发一脸戾气,他眉毛挑了一下,问她怎么不睡到下午一点。
姚瑶打了个哈欠,黑着脸说男朋友神经搭错,打电话约她去楼下吃早茶。她暗自下决心一会儿要在他饮料里下泻药。
卓远就笑,姚瑶问他笑什么。他摇摇头说,不是特殊时刻,也不是特殊的日子,也没提前说好,莫名其妙地一大清早跑楼下约你出去,你猜他想跟你说什么?
姚瑶咽了一下口水,心想他妈的,那小子不会是要跟我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