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尕泽旺后脚跟出来,愤愤地接了句:“我给你穿你自己穿不上怪谁,有本事缩骨去!”
说完又看向我旁边的吉羌泽仁喊了一句:“a zhe,na ni mu gai shi!(哥哥,我不想去!)”
吉羌泽仁神色肃下来,他“啧”了一声道:“ dou dei gei ni ge zai wai ,ga zhu ma ni?(都答应别人了,怎么能不去?)”
邓尕泽旺听后哼了一声,扭头下楼。
他们说的,应该就是白马藏语,我听不懂,但细心体会了一下他们方言的语调,也是很有韵味,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吉羌泽仁说白马藏话。
好听。
“a zhe。”吉羌泽仁歪头看向我,说了一句邓尕泽旺刚说过的藏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边走边问。
吉羌泽仁眉梢一扬,笑意在脸上漾开,他弯腰凑近,以很轻的声音说:
“哥哥。”
第14章 我喜欢他
“原医生要是不介意,我以后就这样喊你?”
“不,不用了。”我连忙摇头。
虽说被自己单方面喜欢的人喊哥哥,到底还是占便宜,但我们并非两情相悦,这种暧昧过度的事情,我无法理所当然地接受。
我甚至怀疑吉羌泽仁是故意的,但我没证据。
见我这样,吉羌泽仁像是被逗到了一样,朗声一笑:“逗你玩的原医生。”
都说老牛吃嫩草,我还真是没见过爱咬老草的嫩牛。
吉羌泽仁是我遇到的第一个。
谁会对一个27岁的男人说这种话?算了,不过无心之举。
我们从天堂口出发,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景区入口,也就是那天吉羌泽仁所说的沟口吧。
我爸妈在九寨沟相识相知,相恋后也故地重游过,由他们拍摄的照片可以看出那时是秋季,彩山彩水,不过现在那些照片早就被我爸带走,一张没留给我,不过也算是见过了秋季的九寨。
现在居然也有机会感受冬季的九寨。
我完美地错过了旺季,景区并没有想象中拥挤,天下着大雪,隐隐约约透来阳光,为这冰天雪地添一抹暖色。
我第一次离自然这么近,或者说,第一次在自然中感到轻松。
如果说秋季的九寨是一幅油彩画,那冬天的九寨就是一幅水墨画,我们踩着新落的雪,向水墨酽处走去。
陈列装备齐全,毛衣、卫衣、防风外套、帽子样样到位,由于景区无人机禁飞,所以他只好带上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