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相比其他两个,我倒是更喜欢恋人这个说法。
吉羌泽仁就那样愣愣地看了我半晌,瞧得我浑身不自在,就在我打算临阵脱逃时,他终于倒喘了口气,两只耳朵迅速充了血似的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先调戏的他。
“谢,谢谢。”他垂下头,耷拉着眼皮,手心却不离我的侧脸。
谢谢......?谢什么?我不明所以,随即又听见吉羌泽仁补充,“给我,给我喜欢你的机会。”
这并不是我听过最肉麻的情话,吉羌泽仁也不是我所遇到最会说情话的人,但是,他是我所遇到的,能把情话讲得如此干净的人。
或许是“恋人眼里出西施”,换作别人,我多半只会觉得轻浮过分,又或许我自己在工作以外,也算是个双标的人。
还没等我消化好这句突如其来的情话,一条红线就从他右鼻孔里蔓了出来。
—鼻血!?
我一惊连忙抽纸,吉羌泽仁也反应过来,却捂住自己的鼻子就要往厕所里钻,嘴里还含糊地阻止我,“原医生你,你别看......”
他竟然还在担心我看到红色会有过激的反应。
“没事,病好了。”我把人拉回身边,“你鼻子是有过什么损伤或者炎症?”
吉羌泽仁手里还攥着眼镜和纱布,他解释:“没,可能就是刚刚太激动了……”
走路走骨折,做梦把自己踹骨折,伸懒腰把腰扭了……各种奇葩的受伤方式我都遇到过,但因为一个吻就流鼻血是我万没想到的。
“......那还好,情绪激动会引起局部血管扩张和局部毛细血管破损,然后就会流鼻血……总之,你先控制一下情绪。”
“哦哦好,我,我尽量。”或许是觉得尴尬,吉羌泽仁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倒也算是均匀了肤色。
“头微微低一点,别抬头。”简单清理之后,我去包里取出凡士林油纱条对鼻孔进行填塞。
前鼻孔填塞术是流鼻血时比较传统的止血方法,不过这种止血方式只适用于前鼻孔少量出血的情况。
止住血后,吉羌泽仁靠着我,妥妥一个人形挂件,看他塞着鼻孔的样子,滑稽又可怜。
“怎么留痕了?”耳边传来他惊讶又自责的声音,随即侧脸传来温柔的抚摸,“都怪我。”
温热的呼吸自脖颈往上缠,我想要避开一些,又怕吉羌泽仁误会,只好保持着被他裹抱的姿势。
“很浅,没什么事。”
我知道他说的是耳羽刮出来的那条痕,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而这条浅到不凑非常近看绝对看不出的疤痕,是他留给我的,唯一能够随身携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