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衍握着材料的手指猛然收紧，双眉轻微扭曲，感觉心脏像被人拧在了一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李先生，咱们今天聊的也差不多了，就先到这儿了吧。”周乐衍起身，礼貌周到地提出结束咨询。

    对方点头，“行，那咱们合作愉快。”

    送走客户，周乐衍直接把车钥匙丢给许雅男，“许师傅，您请。”

    “衍哥，还有别的安排吗？”

    周乐衍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不了，这边离我家近，你把我送到小区楼下，然后开我车回家。”

    许雅男抿着唇打方向盘，“衍哥，虽然说这种话多余，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您真的好温柔啊！”

    “温柔？”周乐衍摸了摸脸，看起来很不自在，“有吗？”

    “有啊。”许雅男打着方向盘，认真地给出评价，“我第一次来面试的时候，看您一直就冷着脸还以为特别难相处，但相处久了就发现，衍哥你真的好温柔啊。”

    周乐衍撑着脑袋，他从小就性格不好，在此之前，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把自己和“温柔”这么美好的词联系在一起。

    如果非要说温柔的话，周乐衍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泊禹。

    他是真的温柔，永远不会大声说话，能讲道理的绝不会动手，和当时恨不得一切问题都用拳头解决的自己完全相反。

    “其实泊教授也特别温柔。”许雅男不懂周乐衍和泊禹之间的分分合合，只知道他们是真的很好嗑，总是会在各种场合中提到泊禹，律所的几个同事甚至开玩笑叫她泊教授的代言人。

    周乐衍赞成地点了点头，“泊禹啊，他就像月亮一样，你什么时候见过月光不温柔了？”

    说曹操曹操到，周乐衍话音刚落，泊禹的电话就进来了。

    许雅男直视前方，努力克制自己的嘴角不与耳根抢地盘，周乐衍抿了抿唇，心虚地接通电话，“喂？”

    他特意用靠近车门那边的耳朵接的电话，许雅男还要集中注意力开车，完全听不清电话那头的泊禹说了什么。

    只能听见周乐衍的回答，“在回家的路上了。”

    “你随便做吧，我都可以。”

    单纯几个字的聊天，许雅男轻而易举地提取了关键信息，他们居然要一起在家烧饭哎，这样地话离同居还远吗？

    周乐衍挂了电话就隐约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乱扫，回头一看，正对上许雅男那双写满八卦的眼睛。

    “咳咳，看路别看我，好好开车。”周乐衍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

    许雅男抬了抬下巴，“红灯。”

    她满脸都写着八卦，奈何周乐衍故意别开脸不看他，所以，她只能亲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