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井水全数泼在了盛景的身上,像开出了一朵一朵的小水花,在阳光下跳跃着。
季夏橙放下盆,径直回了屋里。
后头的盛景喊她:“还没洗完呢!”
季夏橙瓮声瓮气:“你自己洗。”
盛景再进屋的时候,已经裹好了浴巾。
季夏橙盘腿坐在地垫上静心,没啥,刚才的画面太有冲击力,她闭上眼睛忘不了。
盛景抱了她放到腿上,浴巾遮得挺严,但他什么样,她感知的到。
季夏橙怪没脾气地说:“你怎么还没有降温?”
盛景笑了一声道:“冻石更了。”
“那你去太阳底下晒晒就化了。”季夏橙拒绝的意思很明显,白天那个啥,她不太想。
盛景想要的意思也很明显,“我想让你暖化。”
两个人拉扯了一会儿,季夏橙勾了他的脖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别又跟前几天一样……”
那天她也不知是怎么招惹他了,才傍晚,就被他欺负了,还是间歇式被欺负,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盛景要笑死了:“哦,我才知道在你心里你老公就这么强!不会的宝宝,这才上午,就一回,我下午还有事呢!”
季夏橙就不该信他的鬼话,上午确实一回,下午又一回,还有晚上,跟一日三餐一个样。
季夏橙捂脸,她已经快要没法正视一日三餐这个词语了。
山上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盛景是在忙,季夏橙一点儿都不忙,除了会看看《人间沧桑》的剧本,其余的时间大都是喝喝茶,翘脚晒晒太阳,偶尔挖一挖她的小花园。
花园里没种什么名贵的娇花,大都是盛景从山野里挖来的。
而且两个人做事的时候还挺有默契,比方说季夏橙今日在小花园里挖了个坑,她什么都不用说,到了晚间散步的时候,盛景便会给她寻一株小花种上。
无事可忙,本以为时间会过得很慢,但转眼便到八月底了。
新戏九月初开拍,虽说还有几天,但也得下山做准备了。
好在盛景这边也不需要长期留在山上,只时不时的上山来瞧瞧,就行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季夏橙发现盛景留下了好多东西,问他:“不全带走吗?”
“万一什么时候你想上山呢!”
“也对哦!这里比云浮山清静。”
两人一走一个多月,先将行李送回家,便去了趟白家。
木蓝正好下山,这不也是快九月一了,小朋友该开学了。
再开学,木蓝要上大班,孩子好像抽条长了,肉乎乎的小脸,长出了尖下巴,一双眼睛还是黑漆漆的,看起来贼机灵。
“师娘,我这回上山学踏罡步斗了!师兄教我的。”
季夏橙笑眯眯问:“那你有没有学师娘给你买的英语绘本呀?”
木蓝的小脸一垮,不太开心地说:“师兄说他也不会,光教我画符了。对了,我还给师娘画了个平安符。”
“真的!快拿给师娘看看。”
木蓝很快拿了平安符出来,特地打师父跟前绕了一圈儿,让他看看,哼,没有他的。
季夏橙是看过盛景画符的,她虽然看不懂,但能看得出来盛景画的是真好看。
木蓝画的就……嗯,小朋友嘛!
她夸道:“木蓝好棒啊!别的小朋友还不会写一二三,木蓝就已经会画符了。”
盛景走了过来,勾了勾唇,不客气评价:“画倒是画对了,就是丑!”
木蓝扁了扁嘴,生气了。
季夏橙拧了下盛景的胳膊,让他不会哄孩子,干脆闭嘴吧!
其实季夏橙也不太会哄孩子,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戳孩子的英语肺管子。
这夫妻俩不是什么好人!好好的孩子一准儿能带哭。
秦葵拉了木蓝到怀里,哄他道:“木蓝啊,跟师奶奶玩吧,让你师父和师娘自己玩去。”
季夏橙小声跟盛景道:“都怪你!”
盛景一把拽了她的手:“走,老公带你一边玩去。”
她肯定不去,拍了他的手,逗得一旁的秦葵笑弯了腰。
木蓝也笑,他其实不太懂师奶奶的笑点为什么这么低?
白家的氛围太好,季夏橙一时之间想的有点远,她想等几个月,她姑姑卸了货,又多了个只会哇哇哭闹的小孩子,那一聚餐,才叫热闹非凡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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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