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轻言软语,“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母亲了,实在没有本事能隔空把母亲气到医院里去。”
姜矜从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林若清把罪名移到她身上,她就能移给别人。
那边,夏棠“蹭”一下站起来,气冲冲走过来,脸颊还有未干的泪水。
她诘责道:“姜小姐,一切责任都在你,如果不是你把哥哥当替身,林姨怎么会气到急救?”
她双手捂脸,呜呜哭泣起来,“林姨这么爱哥哥,怎么可能接受她最爱的儿子给你当替身?”
姜矜却不慌不忙说:“如果妈妈真的爱谢容与怎么会在婚内就跟别人私奔,从而间接害死谢老先生?”
她毫不客气摘掉夏棠给她戴的帽子,以不那么体面的、祸水东引的形式。
她微笑道:“能做出这样的事,可见,妈妈也没那么在乎谢容与。”
夏棠一噎,手指指着姜矜,颤抖道:“林姨还在急救,你就这么污蔑她!”
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林若清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因为姜矜说得是实情。
林若婚内跟夏青松私奔,谢岐山开车去追他们,一时情急撞到围栏,就此殒命。
“家丑不可外扬。”林若清脸色泛青,半响憋出这么一句话。
姜矜却道:“舅舅,我做的事情跟妈妈比是小巫见大巫,我觉得妈妈肯定不会因为我把谢容与当替身就被气到去急救。”
“毕竟—”她慢悠悠说:“妈妈做得可比我过分多了。”
林若清:……
他大义凛然的姿态再也绷不住了,没再说什么问罪的话,重新坐回等候区。
夏棠孤立无援,急得脸通红,细细的手指绞在一起,但一时找不出理由反驳姜矜。
余光瞥到一抹修长挺拔身影,夏棠眼含惊喜,“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姜矜她一直污蔑林姨!”
说着,夏棠小跑着,朝谢容与扑过去,如鸟归林。
谢容与则微微侧身,躲过夏棠的投怀送抱。
夏棠立刻委屈地瘪了瘪嘴。
谢容与余光都未分给她。
他抬起长腿,大步向姜矜走过来。
这边,姜矜垂下眼睫,刚刚的气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没有对不起林若,但确实对不起他。
替身的事情传开,他会成为整个圈子的笑柄。
“矜矜。”
没有姜矜臆想中的横眉冷目,谢容与垂目望着她,唤她名字。
姜矜想了想,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在没摸清谢容与态度前,她还是不要急于开口,多说多错。
“怎么过来了?”谢容与抬腿,伸臂将她揽在怀里,轻抚她脸颊,指腹柔软,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该在家里休息。”
姜矜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他的怀抱温暖清和,冷透的身体渐渐回暖,她紧紧抱住他腰腹,声音显得有点哽咽,假模假样道:“我真的很自责,妈妈不会真的因为我有事吧?”
难道只有夏棠会演戏、会装可怜吗?
她也会。
知道谢容与会向着她,她更会演戏了!
站在一边目睹一切的林若清:……
刚刚你小嘴叭叭的,可没自责的样子。
不过他没再说什么。
替身这件事,见仁见智,谢容与都不在乎,他这个当舅舅的没必要替他在乎。
闻言,谢容与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温柔道:“没事,不怪你。”
“那妈妈怎么会住院呢?”姜矜揪着他衬衫,娇滴滴问。
谢容与抬目,望向夏棠,眼底微冷,语气却温和,“不过是有人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想借机破坏我们的感情,幸好我们没有落入圈套。”
夏棠眼眶逐渐泛红,身体一颤,脊背不受控制的佝偻起来。
*
谢容与虽然不大关心林若,但也知道她没有心脏病,知道她不可能一点小小的刺激就被送到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