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顿了顿,回答,“离了。”
实质没离, 但明面上已经离了。
“那他还纠缠你?”
姜矜眉梢微挑, 抬步,走到桌子另一端的皮椅上,缓身坐下。
她双腿交叠,漫不经心道:“三哥,你逾距了。”
孟逾唇角微抿,“你上午,对我很亲密。”
她为他整理衣领, 仿佛看不见谢容与在场一样跟他说话交流,还为他安排房间。
这样让他,隐约看到希望。
姜矜悠悠道:“我是做给谢容与看得。”
孟逾眯缝起眼睛,怒意上涌, “谢容与算什么东西, 也值得你对他耍心机?”
他不生气姜矜利用他, 他只是气愤,姜矜竟然为了谢容与耍心机让他吃醋。
他沉声说:“姜矜,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至于要一个无根无基,连礼义廉耻尊卑老幼都没有的男人么?”
谢容与将林若清搞垮台的消息圈内已经传遍,他们一致觉得,就算林若清有错,但揭露他错误的不该是谢容与,哪有自家人扒自家人短的?
缓口气,孟逾又道:“矜矜,他连自己的舅舅都能搞垮台,你不怕他朝姜家也大义灭亲?”
姜矜抬眼,眸色波澜不惊,慢条斯理道:“我就喜欢这样不分亲疏远近只论对错的男人。”
孟逾拿她没有办法,只是叹息,“你不能这么低姿态惯着他,你是姜家大小姐,你们俩云泥之别,他得捧着你呵护你,哪有你这么上赶着的?”
姜矜忍俊不禁,“三哥觉得我是那种倒贴的女人?你放心我分得清什么重要。”
孟逾还想说什么,姜矜抬手制止,“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我在包厢订好餐,我们去吃饭。”
去吃饭就是谈公事,这些小情小爱该放一放。
*
到了该回国那一天,姜矜跟孟逾登上专机,谢容与已经坐在座位上翻看文件。
他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眉眼清隽温和,一幅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倒是对把姜矜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孟逾心里冷哼,表面不动声色,只是表现得骄矜高傲。
“孟总。”似乎才注意到他登机,谢容与站起身,一副主人模样,伸手,温和道:“欢迎。”
上一次在长滩庄园门口,谢容与对他视而不见,现在却一副兄友弟恭的客气模样,无非是惺惺作态。
孟逾没伸手,只是敷衍朝他点头,“嗯。”
谢容与的手空落落留在半空。
他轻扯下唇,眉眼微垂,显得有几分落寞。
姜矜望见,将搭在他手中,笑了笑,“我跟你握也一样。”
谢容与握住她指尖,与她十指交扣,轻笑,“这样才是握手。”
他们握了一分钟。
孟逾:……
飞机起飞后,空姐送来各种水果和饮料。
姜矜一直在看董事会开会文件,时不时跟孟逾交谈两句,谢容与暂时插不进话,孟逾抬眼,递给谢容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谢容与无奈按了按眉心。
早听说过孟家大公子沉稳庄重,不似孟初跳脱。
但他现在一见,只觉得孟逾跟孟初不愧是亲兄弟。
一个真不正经,一个假正经。
谢容与想了想,夹了块奶油草莓,递到姜矜唇边,温声,“张嘴。”
姜矜望他一眼,启唇咬住草莓,吃完后,她笑了笑,“很甜,谢谢。”
谢容与凝视她,眼神温柔,“你喜欢就好。”
孟逾:……
他知道姜矜还喜欢谢容与,就没再做刁难谢容与的事情,只是一个人看着文件,压抑心底的燥意。
*
回了国内,姜矜开始疯狂忙碌,董事会还剩最后几天,管理层已经全部敲定,姜矜依然连任京旭集团ceo,唯一还没被敲定的职位就是京旭集团董事会主席。
会议开始前,姜矜在会议室门前遇到冯月珍。
她穿着一身黑色旗袍,神色肃穆,不像开董事会,却像奔丧。
她瞥着姜矜,唇角微勾,“堰堰平安无事,我向大小姐道谢。”
冯月珍也是京旭集团的大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