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她没有回眸,依旧望着车窗外,嗓音淡淡,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该降热度降热度。”
姜矜穿一袭收腰湖蓝色连衣裙,一指宽的玉白珍珠腰带勾勒出她姣好的身体曲线,鬓发低挽用茶花玉簪挽住,显得清丽婉约。
她背影纤瘦窈窕,不曾回眸。
曲致礼心底苦涩,又道:“您的名字是跟林先生连在一起。”
姜矜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蝶翼一般。
她这才转过身, 看了曲致礼一眼,缓缓微笑,“谁给你苦头吃了?怎么跟要哭一样?”
曲致礼抿了抿唇,不答反问, “您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姜矜手掌扣住额头, 倚在座椅上, 想了会儿,“删词条,降热度,不要让我看到我跟林逾白联系在一起。”
车子开到酒店,曲致礼为姜矜打开车门,姜矜轻提裙摆,缓身下车。站稳后,她不急着走。
她没有谈林逾白的事情,抬起眼眸,温声对曲致礼道:“没有怪你的意思,那天的事儿别放在心上,伯母还指望你呢。”
“您想冷落我,是吗?”他声音低沉,双目紧紧盯着她。
这不是属于一个特助的眼神,而是属于一个男人。
酒店旁是茂密的绿植林,铁艺路灯昏黄的光晕透过绿植浓影散到姜矜脸上,她的脸颊一半通透莹润,一半则笼在阴影里。
深夜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姜矜的心境却平静如水。
她笑着看曲致礼,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提醒,道:“这不是一个特助该问的话。”
曲致礼紧紧盯着她,张口想说什么。
姜矜笑了笑,不想接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她跟曲致礼之间有一层薄薄的网,暂时,她不想戳破这个网。
一个爱慕她的男人,远不如一个忠诚可靠的特助有价值。
她温声道:“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您知道,是吗?”他问。
知道他的心,知道他深藏心底卑微爱意。
“我不知道。”姜矜抬起眼眸,她眸光清冷,语气淡漠,“曲致礼,我送你深造,付你八位数年薪,赠给你独栋别墅,给你一人之下的地位,是为了得到你的忠诚,而不是你所谓的幽怨感情。你扪心自问,你该问这种事情吗?”
曲致礼身形一僵。
“我毫不犹豫告诉你,你今天说出答案,明天就得辞职走人。”姜矜冷冷瞧他,“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知道了。”他低头,高大身躯此刻竟显得有些脆弱。
姜矜毫无怜悯之心。
她望他一会儿,淡淡移开视线,抬步走入酒店。
回到房间,姜矜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轻声道:“帮我物色一位特助。”顿了顿,她又道:“还是算了。”
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到睡觉的时候,姜矜才想起要跟谢容与通电话。
似乎,他们快两天没有联系了。
她实在很累,便窝在柔软的被子里,拨通视频。
他却没接。
姜矜倒没在意,转而打电话过去。
这次他倒接了。
“我好困,打一次电话就算完成任务了,对吧?”
她是真的把每天打电话联系当做任务来看的。
谢容与虽然了解她性格,但眸色还是止不住暗沉。
“矜矜,跟我打电话仅仅是任务?难道你不想念我?”他声音温和,听不出什么异样。
“想得,但我也很忙很累。”姜矜柔声说:“晚安,我先睡了。”
她用敷衍的态度结束这一通电话。
谢容与修长手指捏住手机,另一手轻轻支住额头,眼神冷淡没有情绪。
李敬轻轻敲门。
谢容与漫不经心,“进。”
璞丽酒店总统套房布置单独的会议室和书房,此刻,谢容与用得这间书房灰白色调,布局简洁,除了小了点,简直就像三合集团总裁办的复刻版。
走进此处,冷气十足,李敬身体因紧张而绷直,步伐都变得缓慢。
谢容与抬眼,淡淡问:“热度降下去了?”
“是的。”李敬垂头,立刻谨慎回答,“现在网上已经很少有讨论太太的帖子和发言了。”
谢容与轻轻颔首,他懒散靠在皮质老板椅上,眼神依旧冷静淡漠,他慢悠悠问:“但还是有人觉得矜矜跟林逾白有关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