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根雕,玉摆件,嗯,还有个紫砂壶?
好像是某个大师的作品,不确定,再看一眼。
见她对紫砂壶感兴趣,带路的小帅哥也不催,反而过来给她介绍,说这是某某制壶大师十几年前的作品,现在价值三十多万了。
梁满听了笑道:“不拿来泡顶级大红袍都是辱没它了。”
说完继续往前走,到了一间包厢前停下脚步,带路的侍应生敲敲门,里面穿出一声请进,这才开门让梁满进去。
包厢里一阵抽抽噎噎的哭声钻出来,侍应生见多识广,闻声面不改色地对梁满说了句祝您周末愉快之后,利索地关上了门。
梁满走到三人跟前,包往沙发上一放,坐下就一边拿茶杯自己倒茶,一边问:“怎么样,那丫老不老实?要不要我找人揍他一顿?”
林钰闻言哭笑不得,一边拍拍唐柔的背,一边说她:“法治社会,喊打喊杀算什么?”
“算以牙还牙咯。”梁满耸耸肩,又追问郑旭到底同不同意离婚。
其实她更担心唐柔会心软反悔,但这话眼下不太好说。
莫先念嗯了声,神情有些淡漠:“同意是同意了,但一脸你怎么变成这样的痛心疾首,说糖糖变了,变得他已经不认识了,不是他印象里那个单纯善良的姑娘了,嗤——”
她冷笑一声,说:“我抽根烟。”
说完从烟盒里磕出一根女士香烟,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了火星。
梁满眼睛一亮,“哎,莫大小姐,一会儿让我帮你捏那颗爆爆珠呗?”
莫先念抽烟,但不上瘾,偶尔心烦的时候才抽一根。
她夹着烟也不吸,指指梁满,无语极了:“梁满,你可以再幼稚点!”
梁满又啧一声,说她小气。
又说:“要是马蹄味的就好了,马蹄爆爆珠。”
莫先念翻了她一个白眼。
梁满喝了半杯茶,对还在啜泣的唐柔道:“你别听那个傻逼的话,你还是你,你根本没变,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软绵绵的,现在还是那么好欺负。”
“他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理亏,恼羞成怒,所以通过贬低你来获得心理上的平衡,你管他放屁,做你自己,你只更好的,姓郑的根本不是你正缘。”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忽然没来由地又说了句:“我也一样,我们都一样。”
林钰没听出来她什么意思,径自搂着唐柔安慰:“是啊,阿满说得没错,你值得更好的。”
唯有莫先念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她,却只看见她眼里一片冷淡的平静。
她眉头一挑,到了嘴边的话换了句:“今天带客户看房看得怎么样?”
梁满像是没察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似的,闻言笑着应道:“好啊,他们家当场在清水嘉苑认购了一套,承诺到时候装修让咱们做。”
“还打算在我手头的房子里挑一套当婚房,过两周再去实地看看。”
眉眼间只有满意,莫先念笑了笑。
等夹在手指间的香烟燃过一半,她就抬抬手叫人:“幼稚鬼,来捏爆爆珠。”
梁满立刻过来,搓搓手,嘿嘿一笑:“我可真的捏了啊?”
莫先念啧一声:“你快点,准备去吃饭庆祝糖糖脱离苦海了。”
“对对对!”
梁满伸手用力一捏,只觉得啪一下捏爆了什么,好奇地问:“什么味道的?”
回答她的竟然是唐柔:“陈皮味的。”
梁满一乐:“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牌子的就是陈皮味的,阿、郑旭也抽这个牌子。”她小声应道。
梁满立刻就说:“噫!抽烟男,下头!”
三姐妹:“……”
见唐柔没事了,梁满这才仔细问起她们去找郑旭的经过。
问完了才知道谈判的时候郑旭还试图挽回,差点给唐柔下跪,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会对她大小声,还问她怎么舍得这么多年的感情,说他很想唐柔,云云。
“我看他是舍不得你对他无底线的好,舍不得你这个血包。”梁满忍不住嘀咕。
唐柔苦笑着点点头,没有为自己或者郑旭辩解。
莫先念道:“但这次糖糖支棱起来了,也不错,长痛不如短痛,就当花钱买服务,毕竟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开心过了。”
说着看了眼梁满,似乎意有所指:“幸亏你没自己去,不然又被他哄得心软了,姐妹是做什么的,就是当彼此的依靠,有事互相帮助、共同进退的。”
梁满眨眨眼睛,一副没听懂的样子,笑着直点头。
莫先念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终于开始怀疑,梁满和程彦也出问题了。
四人去常光顾的饭店吃饭,点了满满一桌菜,是真的要庆祝唐柔离开渣男重获新生。
这份大快朵颐的快乐传不到隔了几个区的喻即安身边。
他坐在电脑椅上,面前的电脑开着,页面停留在一篇关于小细胞肺癌的论文上,旁边的台灯亮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