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战握住可画的手，“做父母是门学问，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做到优秀，总有人会不及格。”

    “但作为父亲，他这样对待小宇，一旦被小宇知道，心里还说不上有多难过。”

    陆之战稍有沉默，“小宇不见得就不知道，只是他并不想让我迁怒于他，甚至还在我的面前为他开脱。”

    可画叹了口气，“小宇实在太懂事，真是难为他了。”

    “上次法国公司出事，也是周兵的手笔，阿伦那边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陆之战继续说道。

    可画转头看着他的侧脸，“他都已经离开公司了，还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又有什么意义？既然已经和大姐离婚了，就不能放过彼此吗？毕竟是二十年的夫妻！他就没想到过后果？”

    “如果所有人在做坏事前都会积极考虑后果，及时悬崖勒马，这个世界也就不需要警察和监狱了。”

    “你......打算怎么收拾他？”可画看着陆之战的表情。

    陆之战弯了弯唇角，看向可画，“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放过他？”

    “以我对你的了解，”可画笑着说，“他这样对待小宇和大姐，你不会置之不理。”

    “我会逼他离开巴黎，离大姐远一点，就算他的手伸得再长，我也要让他鞭长莫及。”

    可画微微点头，这样的决定甚合她意。

    两个人来到公司，可画立刻去了实验室。

    抗病毒药物的研发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托马斯越来越忙，需要做更多的试验去验证药物的有效性。而她这个助理却有些不称职，从法国回来后又赶上春节，加班的时间少了很多。

    托马斯看到可画这个时间才到实验室，依然什么都没问，直接把一摞文件放到她桌上，“看一下这些资料，接下来准备通过动物模型了解药物在体内的吸收、分布、代谢以及排泄过程，这也是我们经常提到的药代动力学过程，你要好好学习一下，避免实验过程中出现漏洞。”

    托马斯说话一向言简意赅，不紧不慢。

    可画抬头看着托马斯，“药代动力学得出来的数据，是用来指导给药方案的吗？”

    “是的，这部分非常重要，如果给药方案出现错误，不仅不能治病，还很有可能会害了病人。”

    “我知道了，会尽快学习，做好实验准备工作。”

    托马斯微微点头，“遇到不清楚的，随时问我。”

    “好的。多谢。”

    可画没有立刻翻看书中的细则，而是打开电脑，在网上浏览了一些这方面的图文资料，对整体概念有了初步的了解。

    托马斯看着她认真查找资料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唇角，他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来问自己。

    第854章 私人问题

    直到下班三个小时后，可画依然在实验室里查看资料。

    她忙了整整一个下午，不管是书上的内容还是网上的资料，都看了不少。

    “托马斯，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托马斯来到可画身边，“什么问题？”

    可画抬头看向托马斯，“高原低氧人群药代动力学特征和常规地区人群的相同吗？”

    托马斯一怔，他没想到可画会提出这么专业的问题，“当然不同，所以如何匹配高原低氧特征用药是国际药学界一直以来的一项重大攻关难题。在高原环境中，研究药物代谢酶的特点及相关机制，以及如何对高原久居人群进行合理有效的用药，将是未来的重点研究方向。”他看着可画的眼睛，“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

    “中国幅员辽阔，有很多高海拔地区。”她抬头看着托马斯，“你知道中国的西藏吗？”

    托马斯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是登山爱好者，珠穆朗玛峰就在西藏。”

    “我有一个医生朋友，曾经去西藏工作过一段时间，她曾对我说过，在那里给病人用药，根本不能完全按照药品说明书上的剂量，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去估算。所以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在做实验的时候，把这个因素也考虑进去，继而给出全面又科学的用药方案。”

    托马斯看着可画脸上的表情，一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他越来越觉得姜可画就是一个发光体，不仅有光更有吸引力。

    “可画，我希望你可以留在瑞士和我一起做科研，我相信以我们的默契和才学互补，一定可以突破更多的制药瓶颈，创造出更多的药学奇迹。”托马斯的眼中满是期盼。

    可画一怔，继而笑着说道：“你实在太高估我了，药学是需要多年学习沉淀的，我连入门都算不上，只是偶尔有一些灵感而已。”

    托马斯略有沉默，“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可画稍有迟疑，以她对托马斯的了解，他好像从不过问任何人的私事，他一向不食人间烟火，不在意其他人的生活。

    “什么事，你问吧。”

    “你在中国的时候就已经结婚了吗？”托马斯看着可画的眼睛。

    可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的，我结婚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戴结婚戒指？”托马斯继续问道。

    可画恍然大悟，或许在西方不戴结婚戒指是一种单身信号。实在有些糟糕。

    她的手伸进衣服领口，拉出一根项链，上面挂着一个璀璨无比的钻石戒指。

    “以前怕戒指划伤儿子，就没有戴在手上，来到瑞士后，又整天做实验，戴在手上更不方便，索性继续戴在了脖子上。”

    托马斯沉默良久，尽管他心里很清楚，那位迈克尔先生应该就是她的丈夫，可他终究还是心有不甘，想要得到她亲口给出的答案。却没想到，她不仅结婚了，连儿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