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皇帝怎么谈恋爱 第16节(2 / 2)

    “这……”白榆面露为难之色,“我家弟弟向来饭量不大。”

    女使冷冷打断:“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吃不下,塞也要塞进肚子里。”

    赵眠疑虑更深。

    向来都是衣服就人,哪有人就衣服之理。溆园每月的婚宴,果然处处透着古怪。

    女使走后,赵眠二话不说地开始脱衣服。白榆上前欲帮忙,他退后一步,转过身道:“我自己来。”

    赵眠不习惯女孩子贴身伺候自己,东宫内也只有一些负责洒扫缝补,在外伺候的宫女。他脱下外衣,递给白榆:“你看看。”

    “这喜服是崭新的,可样式还是旧的。”白榆拿起衣摆细细摩挲,感受着喜服的触感,道:“十几年前的京都贵族在用这种布料,后来他们见识到南靖江南绸缎的好,就再也瞧不上本地的麻布了。”

    赵眠问:“你还对这些有钻研?”

    白榆笑道:“以前常在闺中身不由己,不钻研这些钻研什么,好在现在不一样了。”

    赵眠想到了让白榆现在变得不一样的父皇,唇角微微扬起:“嗯。”

    入夜后,赵眠独自一人睡在屋中,白榆则住在他隔壁。

    陌生的环境让赵眠久不能眠。他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窗外透进来的寒月疏影,在脑中整理今日见闻之思绪。

    十五将至,明月长照,室内不灯而亮。忽然,赵眠看见床前的屏风上多了一个黑影,轮廓修长,很是眼熟。

    赵眠不慌不忙地坐起身:“谁?”

    “是我。”魏枕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轻松得仿佛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还没睡?刚好,我想和你聊聊。”

    赵眠扫了眼窗外:“不是说不能随意走动么。”

    魏枕风不以为然:“那些人能挡住谁啊。”

    赵眠看着魏枕风朝床走来,以为他要坐在自己床上,正想着把人赶走,魏枕风却径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站着背靠床柱,和他保持着不失礼仪的距离:“你发现溆园的古怪了么。”

    赵眠把怼人的话咽了回去:“你也发现了?”

    魏枕风点了点头,问:“你有没有想过万华梦为何一定要他选中的倒霉蛋在溆园成亲?”

    赵眠想过,但他认为这不是必须要了解的事情,对他寻找解药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可现如今不难看出,溆园里头是有点东西在的。

    他当然不会向魏枕风承认自己疏忽了这一点。不但不承认,还要把过错都甩到魏枕风头上。

    少反思自己,多指责他人,知错改错但不认错,如此方能保住他太子的威仪。

    “想过,还没来得及查。”赵眠漫不经心地说,“你浪费了我太多时间。”

    魏枕风哂道:“这都能怪我?是谁一直端着架子不肯与我说和?”

    赵眠斜睨着他:“事到如今说这些有意义?你很喜欢翻旧账?”

    魏枕风被小少爷倒打一耙的本事惊呆了。他低头看着坐在床上的赵眠,知道再吵下去只会伤害到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如薄冰一般脆弱的结盟之情,不如退一步,先揭过此事。

    “总之,我查到了一点东西。”魏枕风道,“十六年前,溆园并不是万华梦名下的宅邸,而是前东阁大学士贾槐的府邸。”

    赵眠迅速进入了说正事的状态:“既然如此,溆园为何会落到万华梦手中?”

    “万华梦抢来的。准确来说,是他看中了溆园,求太后将有主的溆园赏赐给他。贾槐在溆园住了大半辈子,这宅子还是先帝赐给他的,万华梦几句话他就不得不带着一家老小另迁新居,还直接迁到了五里开外的城南,每日上朝都要早起一个时辰。”魏枕风啧啧感叹,“可怜啊,这么多年贾老得少睡多少个时辰。”

    赵眠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难怪贾槐会为了弹劾万华梦,不惜撑着一把老骨头千里迢迢地回到京都,敢情里面还带着夺宅私仇。

    魏枕风接着说道:“之后我又查了溆园在万华梦之前有没有办过什么喜事,一共查到了三场婚礼,分别是天武八年贾老的嫡长子娶妻,天武十年次子娶妻,以及载熙一年幺子娶妻。”

    赵眠沉吟道:“你是怀疑万华梦喜欢给人做媒的嗜好和这几场婚事有关?”

    “是的。”

    赵眠问:“还有呢?”

    魏枕风一耸肩:“没了。你当我是百晓生啊,什么都知道。”

    赵眠眉间皱起,很是不悦:“你要查也不查彻底一些。”

    “那怎么说啊,萧公子。”魏枕风笑着邀请他,“要不要现在和我一起去查个清楚?”

    赵眠微讶:“现在?”

    魏枕风道:“现在。”

    深夜是黑色的,只有一双少年的眼睛格外明亮,带着对未知探索的兴奋,朝着他月下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带老婆干坏事.jpg

    第13章

    赵眠惊讶于自己居然对魏枕风的邀请有那么一点心动。

    他想要调查什么事情从来不需要亲自出马,多的是人供他差遣。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办事追求万无一失,甚少逞强。诚如找解药一事,即便他有七八分把握能靠自己拿到解药,还是会事先向家里报备。万一他不慎失手,事情也不至于落到他无法接受的最差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