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里一梗,四周都是浓情蜜意的窃窃私语,他实在没办法做到像身后那个人这般旁若无人。
“……,没有。”
萧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上前贴近他,戳穿:“你有。”
“……” 梁千里瞬间被他温热的气息包围笼罩,脑子有些缺氧,树捎的晚玉兰和栀子香得他无法思考,“你——”
忽然,不知道从哪一处传出小情侣接吻的声音,梁千里头皮一麻,抬起眼,堪堪撞上萧厉直直凝着他的眼神。
朦胧的光线里,萧厉墨黑的眼又黑又沉,深得像一潭泛着亮光的水,格外具有侵略性。
梁千里喉咙滚了滚,下意识退了一小步,马上又被萧厉扯了回来,枝头飘落的花瓣像他不受控制的心跳。
他听见萧厉沉声说:“梁千里,谈过恋爱吗?”
粱千里说:“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萧厉手上用了力,把人拽得很紧。
梁千里没喊痛,轻轻 “嗯” 了一声。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那棵树下亲热的声音终于停了,梁千里松了口气,又听见萧厉问:“梁千里,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语气严肃而郑重。
梁千里心跳快起来:“什么?”
萧厉一步一步靠近,梁千里屏住呼吸。
萧厉开口:“我——”
“叮铃铃——” 晚间休息铃声忽然大作,覆盖住校园每一个角落。
“……,没事,走吧。” 萧厉有些懊恼地踢了踢石子。
梁千里定定看了两眼他,笑了,重新牵起他的手,柔声道:“回去吧。”
萧厉没出声,梁千里有些好笑,手指插进他的指缝挠了挠。
南方的回南天来得迅猛,教室窗户、宿舍地板一夜之间雾蒙蒙一片,花团与阔叶沾着清露,学生们像一尾尾鱼,一头扎进朦胧潮湿的水汽里。
萧厉回到宿舍的时候,梁千里正拿着电吹风使劲烘校服,晾两天,还湿腻腻的,当时订校服他只买了两套,轮着换,再不干他没衣服了。
“别吹了,穿这个。” 萧厉打开衣柜拿出一件自己的扔给他。
梁千里 “啊” 了一声,没伸手接,萧厉看他呆呆不动,眉梢扬起:“我的衬衫都敢偷,我的校服不敢穿?
梁千里眼睁大了些:“你知道?”
萧厉哼笑一声,把毛巾搭肩上,没说别的,走进洗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