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妈妈了。”
盛霜序只能硬着头皮,告诉自己女儿套着谎言的谎言:“承安哥哥是……他是个好人,他平时对你也很不错呀。”
“不,”囡囡一本正经地盯着盛霜序,说,“他对你不好,我能感觉出来。”
刚说到沈承安,沈承安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过来,他冷冰冰地喊了句:“五分钟到了。”
不光是囡囡被他吓了一跳,连盛霜序都忍不住一个激灵——他害怕囡囡的话被沈承安听到,他不知道沈承安会不会在意这一点交谈,但他害怕沈承安恼火后的惩罚。
“我长大了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搬到别处去,再也不要和他住在一起了。”
囡囡像个小大人,匆匆地说了句,转头就往外跑去。
“爸爸,我今天回来后还会见你的,你要好好的。”
盛霜序整个人陷进了被子里,眼角淌落无声的泪。
药物的作用开始上涌,伴随着胃部的翻江倒海,盛霜序的身体像虾似的蜷缩了起来。
他的肠胃很不舒服,但下一秒,他就几乎要陷入昏迷。
睡眠能摆脱痛苦,盛霜序想着,他要接着睡眠甩脱脏污沉重的自己,还有那些不堪的记忆。
一年,他要忍一年,他有了足够的钱,就一定要带囡囡离开这个地方。
他绝不能叫如此爱他的女儿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了钱,甘愿出卖身体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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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安的工作很忙,自打继承了母亲的公司后,他每天需要处理的事物堆积如山,大小会议从早排到晚——他不热爱日复一日的处理工作,但也并不讨厌,忙碌能将他从回忆的不愉快中摆脱出来。
他桌上排满了他的日程,大大小小的补充便利贴贴满了记事本的空白处。沈承安随手翻了翻,今天的工作量并没有沈承安平时得多。
他家里还有个病恹恹的男人,他确实得早点下班,看看盛霜序的状况。
沈承安不想让自己的注意力过多地停留在盛霜序身上,他猛地抽回自己脑内对病人的安排,按部就班地打开了电脑,他的邮箱里躺着几封秘书小邱写的不同版本的会议主持稿。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沈承安坚信,这些事情远远比盛霜序要重要得多。
与此同时,小邱轻轻敲了敲门,从门缝里露出半张清秀的脸。
沈承安抬起头,示意他进来说,小邱推开门侧身走进办公室,说:“沈总,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