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烧将那两张纸拍在床头柜上,他体型太大了,像座山一样向着盛霜序压了过来,吓得盛霜序一个哆嗦。
“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个你自己看着处理。”
玛利亚是梁烧见过的最顽固不化的女人,但凡盛霜序今天遇到的不是自己的高中同学,他就会落到玛利亚手里去。
盛霜序的话卡在喉咙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梁烧沉沉地看着他,最终叹了口气,说:“我去阳台抽支烟,有什么不舒服叫我。”
梁烧虽然没有开口问,但不大像知道盛霜序最近情况的模样。
盛霜序不想让这唯一愿意和他说话的熟人有什么误解,他应该向梁烧解释清楚的,但梁烧已经背过他走远了,盛霜序看着他的背影,错过了狡辩的机会。
他哆哆嗦嗦地把那两张皱巴巴的纸收了起来,无意间翻过背面时,看到了一串数字。
那是梁烧的手机号。
梁烧没直接说,却在纸的背面给盛霜序留下了讯息。
盛霜序攥紧了纸页,悄悄把它塞进了口袋。
盛霜序想着梁烧,他已经记不大清高中时的梁烧是什么模样,以往的记忆都变得模糊起来。
盛霜序独自坐了一会儿,卧室的门咔嗒一声,有人推开了门。
卧室只开了盏昏暗的台灯,客厅的灯光沿着门缝泄了进来,光芒斜斜地映在盛霜序眼前,他处在黑暗中太久,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是沈承安,浓郁的酒精味道随着沈承安推门,扑面而来。
沈承安许久没有喝酒,刚开始还算清醒,回家后后劲很大,他看着床上输液的盛霜序,脑袋有点犯糊涂。
沈承安说:“老师,你怎么在输液?”
第20章 错误
盛霜序说:“我发烧一直没好……”
盛霜序正绞尽脑汁地试图向沈承安解释,他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沈承安还坐到盛霜序床边,愣愣地看着他。
梁烧恰好抽完了一支烟,盛霜序的点滴也差不多打完,梁烧看都没看沈承安一眼,去给盛霜序拔手背上的针头。
梁烧身上带着烟草的味道,很刺鼻。
盛霜序想起梁烧高中时安安静静的模样,心想他什么时候也抽烟抽得这么凶了。
毕竟他们十来年没见过了,十三年足以将人彻底改变。
沈承安看见梁烧,很快就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没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们。
梁烧将一次性器具塞进事先备好的塑料袋里,收拾干净后,用酒精擦了擦手。
梁烧斜着眼睛看了看明显有点紧张的盛霜序,从药箱里抽出一支软膏。
梁烧说:“抬头,我给你脖子上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