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霜序哭着说:“她是我的妹妹、她,她死了——”
他准备送给盛语薇的礼物怀里滑落,被周围的人一脚踩瘪,盛霜序没有力气去制止这一切,这时候来看热闹的人很多,包装好的纸盒就被这群不好好看路的人们踢来踢去,最终连包装盒盖都不见了,破破烂烂地滚到了花园里。
盛霜序的目光追随着自己想送给盛语薇的礼物,破烂的盒子里面,是条红色的连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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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霜序哆哆嗦嗦地、赤着脚站在地板上,他的脚趾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客厅里没有开灯,他只能透过窗外的雪光,去看沈承安的表情。
显然,在他刚下定决心要小心做事、万事顺从沈承安的几个小时后,他就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他偷了沈承安的大衣穿,里面还穿着红色的裙子,裙子里什么都没穿,并且——裙子的长度很短。
他甚至还背着沈承安跑到阳台去抽烟,沈承安从不吸烟,烟还是盛霜序多年的存货,被他带到了沈承安的别墅里,即使他不怎么吸烟了,可他不能没有烟。
只有肉体被束缚在并不属于他的、漂亮的裙子里,他才能从对妹妹的愧疚与悔恨中解脱,也只有这一刻,他不再是平日的“正常人”盛老师,他可以是盛语薇,可以是没有嫁给父亲盛宗钰的母亲,也可以是与妹妹躲进柜子前的盛霜序。
沈承安察觉出盛霜序的木讷,又重复了一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执着:“把我的衣服脱了,盛老师。”
盛霜序紧张地咽了口唾液,他只扣了一颗扣子,只要松开抱着双臂的手,厚重的衣领会大敞开,他的胸膛就将一览无余。
他没有理由拒绝,他要听沈承安的话。
自打第一次与沈承安相见后,盛霜序许久没有穿上裙子了,而现在,他又要将自己的龌龊的癖好,毫无遮掩地给展示沈承安看。
盛霜序低下头,他不想看沈承安接下来的目光,他慢吞吞地去摸腰间的纽扣,试图将这场处刑拖得再久一点。
他马上就要被羞辱了,盛霜序想,他叫自己不要害怕,他没有害怕的理由。
他打开了腰间的纽扣,沈承安的外衣的尺码对于盛霜序来说有些大,盛霜序根本不需要把它从肩膀上往下扒,领口就已从肩膀滑落,利落地挂到手腕处,毛呢摩挲着他胳膊上的皮肉,引得他有一点发痒。
盛霜序将手臂抽了出来,他已完全把自己暴露在了沈承安面前,他便将毛呢外衣小心叠好,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他裸露的双臂根本不知道要往哪放,只能无措地抱住手臂,等待沈承安的反应。
呼啸而来的风猛地拍打在窗户上,俩人之间沉默着,室内只能听见砰砰的风声,盛霜序预想中的羞辱并没有到来,他等待了许久,沈承安都没有说话。
啪嗒一声,衣服从扶手上滑落,金属扣子磕到了地板。
盛霜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捡,略带茫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