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镜一瞬间甩脱,弹在了别人的墓碑上,又瞬间弹开,镜片像蛛网似的蔓延裂开。
他脑腔都震了起来,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连看到宋玲雅的情绪都抽离破碎,盛霜序撇过脸,他没了眼镜什么都看不清,眼前像蒙了层雾,鼻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欺负我女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天?!你怎么还不去死呢?你怎么不去死呢!”
宋父见到欺辱女儿的凶手哪能有理智,他满嘴脏话,臭骂着盛霜序的不堪,把身为父亲的愤怒都爆发于盛霜序身上,盛霜序脑袋一片浆糊,他全身都使不上力气,鼻血还挂在脸上来不及擦。
这时候为自己辩解都成了本能:“不是我做的,我是被冤枉的,让我和宋铃雅说句话!”
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是这个中年男人的对手,加之这人来的突然,盛霜序根本反应不过来——宋父以为盛霜序是故意狡辩,更是生气,一拳不过瘾,还想要打第二拳。
“你还有脸见她?!”
宋父的第二拳落在盛霜序的小腹上,盛霜序痛苦地蜷缩起肚子,他下意识抱住小腹,胃酸不断上涌,止不住地干呕。
他将疼得蜷缩的盛霜序提了起来,还想继续打第三拳的时候,并没有如愿打到他身上,打完电话的沈承安快步冲了过来,单手接住了他的拳头。
沈承安还喘着粗气,他的手卡得宋父胳膊动弹不得,宋父只能转头怒目而视。
沈承安看着盛霜序脸上的红肿,神色微妙,说:“松手。”
宋玲雅的父亲正在气头上,骂道:“你是他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沈承安手下使力,他的态度极其强硬,硬是将男人扒在盛霜序领口的手给拽了下来。
“他是我的老师——松手,别让我说第二遍。”
第48章 疼痛
血滴顺着盛霜序的上唇滑落,融在石灰的地砖上,在他模糊的视线中,就像开了朵朵嫣红的花。
他下意识去擦,糊了满手粘腻的血。
刚下了雪,地上很滑,盛霜序精神恍惚,重心不稳,沈承安力气很大,他踉踉跄跄地险些顺着惯力跌倒,沈承安便单手揽住盛霜序的肩膀,稳住他的身体,将暴怒的男人狠狠甩开。
他的老师恨不得缩成一团,脊背不住地发抖。
宋玲雅的父亲嘴上还不饶人,骂道:“老师?就他还配做老师?他教你糟蹋自己的学生吗?——盛霜序,你也有女儿,同为父母,你怎么能做这样的畜生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