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酲知道沈承安睡不好后,便借此为理由拉他去喝酒,季春酲名义上是要安慰沈承安,实际上又把他丢一旁自己去鬼混,
沈承安酒喝了不少,依旧无法入睡,反而是越喝越清醒,浑浑噩噩地熬了一晚上后,还要受季娅芙的请求去拦她发疯的弟弟。
这厢邱白枫还在慌慌张张地向老板解释:“老……老板,我不小心踹了季先生一脚,我不是故意的——”
沈承安眼睛却牢牢地钉在盛霜序身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盛霜序没想到自己躲了这么久,竟会在这种时候遇到沈承安,他因为沈承安受了太多苦,只要一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就止不住地全身血液倒流。
但此时的沈承安已没有能够威胁他的资本了。
盛霜序从包里抽出一卷卫生纸,先塞给小鹿止血,他将小鹿护在身后,冷冰冰地说:“你们想做什么?”
季春酲好一会儿才一瘸一拐地爬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真他妈晦气。”
沈承安身上有一半白人的血统,肤色相比中国人要更白些,他近来睡眠与精神都不算好,脸色苍白的像张白纸,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你们想要多少钱?”
小鹿的鼻血一直没停,擦又擦不干净,直糊了满脸的血印,盛霜序担心地回头看他,就见他吧嗒吧嗒地落眼泪。
“我不要钱,”小鹿边哭边委屈巴巴地抓着盛霜序的胳膊,“是他撞了我还要打我的,我想要他道歉。”
沈承安仿佛根本没听见小鹿的话似的,只恍惚地盯着盛霜序看,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彼此都没再提合同的事情——盛霜序羞于提起,而沈承安想从他无法掌控的痛苦中逃离。
盛霜序心知季春酲不是善茬,能叫他道歉更是天方夜谭,盛霜序既然已站在他们之间,也不忍心劝明明是受害者的小鹿忍气吞声,便硬着头皮说:“我在哪里和你都没有关系,你和他是朋友吗?让你的朋友和我朋友道歉。”
“朋友?”沈承安冷哼一声,他根本不在乎这场闹剧谁对谁错,“你什么时候有了朋友?”
沈承安的话总不在重点上,盛霜序不想和他扯七扯八的,一和他交谈就觉得头皮发麻。
盛霜序一字一句地说:“这与你无关吧。”
他俩之间的气氛太过僵硬,连惹事的季春酲都没说话,迟钝如小鹿冷静下来后,也觉得情况不妙。
小鹿踮起脚,从盛霜序肩膀探双哭得水润润的眼睛,他往外望了望,就自盛霜序背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