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烧点了点头,说:“我们高中前都念的同一所学校,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你们俩感情真好。”盛霜序不禁感慨道。
梁烧没有否认,抬眼去看盛霜序笑弯了的眼睛,继而说:“……很久没看到你这么高兴了。”
盛霜序在此前总带着点寄人篱下的拘谨,很难会这样自在地和梁烧开玩笑。
盛霜序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他确实心情不错,尤其确定了工作之后,几乎开心的走路走着走着都能笑出声来。
自打搬到梁烧家里后,盛霜序已经很久没有把压在箱底的香烟拿出来了。
他感激地冲梁烧笑了笑,说:“谢谢你,梁烧。”
“能认识你,我真的感觉自己很幸运。”
梁烧止住脚步,钝钝地望着盛霜序的脸,耳根红的发烫,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只剩下盛霜序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梁烧一向表情幅度很小,到这时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盛霜序以前和他做同学时,只觉得这个人安静内敛过了头,并不好相处,如今熟悉了,才知道他骨子里是个很温和的人。
盛霜序见他发愣,赶忙开口说:“不过,我最近有在看公司附近的房源,等找到合适的我就会搬出去的,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梁烧这才回过神来,他垂了头,半只脸都隐藏在微长的头发的阴影里,说:“你一直住在我这里也没关系的。”
盛霜序以为他只是在客气地寒暄,便推辞说:“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可不能再麻烦你了。”
梁烧虽然会收盛霜序的月租,但收的很少,水电费都没计算在内,盛霜序为此总觉得心中有愧。
“就算你和小鹿住在一起,没有我做饭,也不要总吃速食,”盛霜序认真地说,他啰嗦惯了,倒像把梁烧当做自己学生似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也不能以后结婚全靠老婆给你做饭。”
梁烧没有再说话,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冬季天色暗的早,等他们快到家时,天几乎已全黑了,盛霜序忙了一天,便先赶着去洗澡。
梁烧一进屋镜片就糊了一层水雾,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擦拭眼镜的镜片。
这时小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探头探脑地往浴室望了一眼,就踢了拖鞋,盘腿坐在梁烧身侧,拿起果盘里的苹果抱着啃。
“你不要总缠着他,”仗着浴室里的人听不见,梁烧闷闷地开口说,“他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