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一扇门外人来人往,脚步声不息,盛霜序却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
他的视线无法从那只雕刻的手上移开,他无法想象沈承安究创作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但如果不是饱含爱意,又如何能雕刻出这样的作品呢?
沈承安轻轻走近了他的老师,手指从盛霜序腰侧穿过,逐渐收紧。
盛霜序感受到沈承安洒在他颈侧那炽热的呼吸,脊背不禁为之战栗。
沈承安贴在盛霜序耳边,轻吻他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深情:“老师,我爱你。”
“没有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会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盛霜序颈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几乎克制不住转过头去和沈承安对视的欲望。
他知道沈承安正用那双漂亮的绿眼睛看着自己,他们相处的时候,沈承安的目光就总追随着他,从未移开过。
气氛正好,盛霜序正准备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情人》后面竖起的塑料遮板噼里啪啦地倒了一地,一个年轻男人按着遮板从里头跌了出来,背后是张简易的折叠床。
盛霜序吓了一跳,猛地缩进沈承安怀里去。
男人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倒地的遮板扶好,露出两只狭长的眼睛,说:“啊,老板,对不起,我正在这里睡午觉……”
“你们可以继续了。”
盛霜序才意识到自己和沈承安的暧昧,赶紧把抱着自己的沈承安推开。
沈承安:……
沈承安的手背青筋凸起,但他只能平静地问:“宋知秋,打扰你睡觉了吗?”
宋知秋终于从遮板后走了出来,他面露内疚,停在了《情人》旁边,说:“噢,抱歉,现在确实不困了,外面实在是太吵,只有这儿是个清净地。”
宋知秋是沈承安偶然发掘出来的一个人才,他在绘画和雕塑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沈承安便和他共同创办了工作室,宋知秋手里虽然有股份,但他一门心思就只有画画,工作室刚刚起步,宋知秋主要还是在网络上画些插画和条漫积累人气,进行网络的运营,其他线下的事物则基本都是沈承安来处理,宋知秋便也叫他老板。
盛霜序心觉方才的事情都叫宋知秋给听了去,顿时羞的没脸见人,宋知秋却坦荡得多,就单纯地看着他们俩,盛霜序对上宋知秋的眼睛后,忽地觉得仿佛在哪儿见过他,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宋知秋生得很漂亮,几乎算是盛霜序现实里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他皮肤白皙、鼻梁小巧而高挺,左眼眼下有颗小小的泪痣,他长发毛毛躁躁的,被杂乱地扎了起来,确实是副刚睡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