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在的,他们都在。”郑旭连声?附和,他见着母亲精明?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就知道这事还有转机,心里有了?几分扭曲的快意——
既然被人欺负,就老老实实不要做声?,想当初,沈南昭那小子?唯一一次反抗,下手极其狠辣,抡起空酒瓶就往他头上砸,硬是让他缝了?两针。
那次也是他妈出手,让那个老的和小的吃了?大亏——这回虽然姓沈的是受害者,但一切也是因他而起的,所以只要他们一口咬定凶手是沈南昭,不知道他又要褪几层皮了?!
郑旭眼里闪过狠毒的怨念,他阴险地想,三中的人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护着你吧,千万别让我找着机会,非得把?你往死里整。
而严艳却不同了?,她伸出手,远远端详着自己花里胡哨的指甲,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
那家人虽然穷得掉渣,但是上次就讹了?不少钱,这回那个小杂种又撞枪口了?,她输掉的生活费可算是有着落了?。
*
沈南昭对即将来临的风暴浑然不知,他背好包准备出门,刚出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屋门旁边的黄泥砖墙上,挂着一副卷了?边的日历,那还是过年时商店里送的,只是恰好放在会晒太阳的地方,上面画着的红艳艳“福”字,显得有些褪色了?。
他侧过头,看着墙上挂着的日历,不知想起了?什么,转身在书桌上拿了?一支笔,小心在今天的日期旁划了?两笔。
他盖好笔帽,直起身子?,点?着下巴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又将笔放回桌上,扬起嘴角出门了?,步伐中带着不自知的轻快。
身后,墙上的挂历上,日期旁边落着一个小小的笑脸——这是他拥有秘密朋友的第二天。
虽然他不希望秦轲过多浪费时间,但他莫名有一种笃定的预感,那人一定会按时赴约。果不其然,下午一下课,他走出校门,就在昨天的老地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表情复杂,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心中五味杂陈。
秦轲正懒散地靠在车旁,他手里甚至握着一把?棒棒糖,看起来就跟和不正经的糖贩子?一样。
今天的他知道沈南昭不会偷溜,就没有刻意地蹲人——但在那人出来的瞬间,他还是心有所感地抬眸望了?过去。
啧,看上去表情平静,完全没有吃瘪的模样。秦轲暗自摇头,心下遗憾。
只见气势汹汹的野兔蹬着小短腿噼里噼里啪啦地冲了?过来,下一秒,他早有准备,果断往那人的怀里塞了?一堆棒棒糖,什么味道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