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面对着一切存在的痕迹,他几乎没法挺直胸膛说服自己,秦轲是在意他的。
这间房子里存放着已经洗涤过一遍的衣服,所?有?的日用品都是双人份的,它?们就摆在那?里,像是围在糖糕旁大快朵颐的虫蚁,无?时无?刻不在噬咬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甚至无?法控制地想,我是第?几个呢?
沈南昭又?想起了地面散落的东西,心里一点点地沉进海底。他没有?理由去质问什?么,因为他才是率先?背叛的人。
曾经好多次他近乎玩笑般地问,你有?没有?原谅我。
秦轲说,没有?。
于是他掩去眼底的惊惶,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却只是色厉内荏,强弩之?末。此?时的他只能俯身下去,惶急地落下了自己的吻,在那?人逐渐紊乱的呼吸中,一遍遍以主动的姿态宣泄着自己的爱意。
绝望是爱最好的催化剂——他难过到?快要死去。
*
次日清晨,许程楠在车库里看见?了秦轲的车,可今天小秦总并没有?来集团。
他眼底飞速掠过一丝暗光,嘴角的弧度下落了几分,看上去有?些阴翳。于是中午时分,他专程“巧遇”了沈南昭。
“沈组长,周末过得怎么样?”许程楠接了一杯咖啡,只见?他明明笑得温和,可总有?一种针锋相对的尖锐感。
沈南昭淡淡颔首:“还好,多谢关心。”话音落下,他端着热茶走过,却在与许程楠擦肩而过的瞬间,听到?那?人笑问道:“星辽湾的视野很不错,能看到?整个江城。”
他霎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去,见?许程楠似乎只是随口一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那?人甚至遥遥举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马上要到?520了,祝你好运。”
沈南昭目送许程楠施施然离开,他的喉咙有?些发痒,像是无?意中吞咽了一簇柳絮,想咳出来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举杯抿着热茶,缓解干涩的感觉。
毫无?疑问,许程楠的一番话像是一根牛毛般的钢针,它?精准又?冷酷地扎进了沈南昭的心口,几乎造成了贯穿伤——
也许那?人都没想到?,自己用似是而非的手段膈应人的两句话,却误打误撞取得了奇效。
“许程楠……”沈南昭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毫无?疑问,在所?有?流言蜚语里,许程楠的名字永远会作为秦轲的“绯闻”对象出现,他像是秦轲的代言人,与他旗鼓相当的朋友,更像欲盖弥彰的爱人。
沈南昭几乎无?法控制地想起星辽湾里那?些衣服,它?们没有?标签和包装,分门别类地排列在衣帽间里——那?些都是他的码数,但无?可厚非的是,许程楠与他的身形一般无?二。
霎时,他的心如坠冰窖,但脸上依旧风轻云淡,让人看不清神情。
也许在他回来前,秦轲的确有?过其他的感情经历,想到?这点,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被掠夺了,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几乎要捏碎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