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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称 子慕 1432 字 7个月前

婚礼、缺席的聚餐和生命的诞生。

    当你去医院探望琴时,她还是那副对所有事都满怀热情的模样,尤其是你的到来。只不过她因苍白的脸色而被所有亲友禁止在床上有太大的动作,包括坐起身给你一个拥抱。

    你觉得有点好笑,难得见她有这么一件事是不顺心的。琴给了你一个温柔的笑,无奈地抬了抬还在打着点滴的手,喃道:「这真的有必要吗?」

    「我听说了,」

    你在病床旁的小凳子坐了下来,对她挑了下眉。

    「鬼门关前走一回,你的确该多躺几天。」

    「我们现在不都没事了吗。」

    琴耸了耸肩,在床上歪头看向你,那张漂亮脸蛋突然有点正经。她说道:「不过呢,我强烈不建议你生小孩。我的大腿到现在还是没感觉。」

    「放心,没这个打算。」

    你隔着床单拍了拍女人的大腿,真正和她对话后让你对她的状况放心了不少——几个小时前你收到孩子父亲的讯息时,紧张到还险些擦撞一辆看上去就很贵的劳斯莱斯。幸好琴永远都不会知道。

    你能想像那个画面。未来的教子在琴的怀里半闭眼地感受着这世界,而她也低头给婴儿一个满怀母爱的轻吻,你的心里有一阵温暖散开了。你会保护他们的,无论如何。在心底你暗暗发誓,直到男人走进来探望妻子。

    你决定去「透透气」。

    其实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的记忆中出现了空白,关于琴的。你让自己的生活里填满了工作、约会与各式各样你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尝试的事物。你愿意让任何可笑的新挑战塞进你的脑袋,字面意义上的任何,除了琴的存在。

    而现在,这段时间猝不及防地结束了。你发现你依旧无法戒掉这种感觉,需要和被需要。

    你和她还是回到了原本的关係——对于生活中再小的事都能尽情地聊天、一顿居家的下午茶或晚餐以及,透过电话低声对男人不上心的态度抱怨。彷彿你们在琴的孕期中时的那些疏远都未曾存在。

    如果琴在意的话,她会提起的。你对自己说。

    这毫无科学根据,但在生完孩子后,你发现琴的酒量变差了。并不是说她本来有着可以跟男同事豪饮的实力,而是连最少量的酒精都能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晕乎乎的。

    察觉到这件事的那晚,你们俩一起靠在沙发上。在进门时你本能地观察到男人的鞋不在,屋子也比之前还要整洁乾净——孩子和他的父亲去了西雅图探望奶奶。琴苦笑了笑,没有多说她独留在家的理由,你知道绝不会是因为工作。

    你隐约感觉到这个家里有个问题正在浮现,或者它已经在困扰着琴了,但你没有勇气提起它以及它背后更多的可能性。

    「……嘿,」

    但有那么一个时刻,电视上播放着的情境喜剧正切换到夜景,罐头笑声淡去。你的掌心轻压在她的手腕上,阻止琴在沉默中灌下第二杯白酒。你压抑着情绪说道:「你喝得够多了。」

    琴看向你的眼神活像一隻在大雨中淋湿的小狗狗,你艰难地吞了下口水,口乾舌燥,酒精对现在的你来说是最好的偽装。儘管没有对你的阻止表达抗议,琴贴过来的体温缓慢地烧着你为数不多的理智,你可以嗅到她身上温暖的甜香。

    琴看起来很放松,这是件好事——直到她抬起手来碰触你的颈侧,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漫不经心地碰触。你试着从她那双浅色的眸子里找到目的,那里头有的却只是平静。

    紧张地笑了下,你却没办法开口说些什么,深怕打断一切,深怕揭露。而事实是,你无法真正自记忆中拣出你认为自己喜欢上琴的那一天,是彷彿都还要再更早以前的。这一切都是透着酒意的荒唐,甚至在琴之前你都不晓得自己能对女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