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渺低头看,礼服脏了一大块,还是湿漉漉黏在身上,看起来挺狼狈的,要是穿着这身在正厅里走一圈,真够丢人的,到时候传进陆奶奶的耳朵,更是免不了一顿说教。
她道:“你去跟陆则怿说一声,我衣服脏了先回车上了。”
姜媛正要点头,黎晚戳一戳应渺的手臂,道:“渺渺姐,你老公过来了。”
应渺抬头,就见陆则怿一身正装面色冷淡从热闹的宴会厅中间走过来。
他到了近前,注意到应渺的裙子,问:“怎么了?”
黎晚举手,脸上带着歉意道:“很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拿稳酒杯,不小心泼了渺渺姐一身红酒,裙子我会赔渺渺姐的,真的不好意思!”
应渺没吱声。
陆则怿道:“一条裙子,不用赔。”
黎晚窘迫万分,又道:“这庄园里有我之前收藏的其他礼服,渺渺姐我带你过去换一条吧,当做我的歉意。”
应渺动了动眼皮,刚想说不用,陆则怿在黎晚姜媛还有那群女生面前,一手搂住了她的腰,看向黎晚,“劳烦你带路。”
她被迫挨着陆则怿,感受着腰上那只手臂穿过后腰,握在她的侧腰上,亲密无间地搂住她,她恹恹地垂下眸,用力克制着在黎晚那群小女生跟前推开他的冲动。
黎晚只把两人带到了二楼一处房间前,道:“柜子里的礼服基本上都是新的,可以随便挑,哪一件都行!”
陆则怿:“好,谢谢。”
“没事,能解决渺渺姐的礼服就好,要不让我爸知道了,估计要教训我不知礼数毛手毛脚了!”黎晚摆摆手,提着公主裙的裙摆下了楼。
等黎晚一走,应渺就推开了他,她仰头看着陆则怿,“不用换了,我回车里等你们结束就好了。”
陆则怿手离开了应渺拧细的腰肢,他伸手去推门,神色冷淡,“你现在穿这身下楼,要路过正厅,会被厅里的大多数人围观。”
应渺抿唇,这种宴会最好脸面,要讲究衣衫昂贵,讲究衣衫整洁,还讲究礼仪周到,她这么狼狈路过正厅,难免不被注意到,届时回家路上跟家里人嚼舌根,再传到陆奶奶耳朵里,她依旧免不了一顿训斥。
所以她不喜欢宴会,她平常的样子完全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宴会厅,更不适应端着笑跟各路风度翩翩交际能力满分的人侃侃而谈。
陆则怿:“即便要回车内等,起码换了衣服,湿漉漉地黏在身上不难受?”
应渺抿唇往房间里走。
陆则怿跟在她身后进去关了房门。
房间明显是一间专门用来存放衣服的衣帽间,没有摆放床,只放了两组双人沙发和一面穿衣镜。
陆则怿开了柜子,黑眸掠过一排款式各异的晚礼服,干脆利落挑出一件跟应渺身上同色系的缎面长裙,递过去。
应渺接过来,盯着他,“你转过去。”
陆则怿眸底漆黑,瞧她一会,慢慢转了过了身,背对起了应渺。
房内大亮,即便跟他睡过,应渺也不适应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她看了一眼陆则怿的后背,也转过身,手伸到侧边去拉礼服的拉链,缎面裙布料柔顺,又是抹胸设计,拉链一开,裙子直接往地上滑,堆在应渺纤细的脚踝。
她身前是镜子,姣好的曲线曝光在室内橙黄的灯光下,镜子里的陆则怿一直背对着她,未动分毫,应渺极快地捞起新的缎面裙,穿在身上,她在最后一步犯了难。
新的这件缎面裙拉链在背后,她反手只能拉到一半,靠近蝴蝶骨的地方,她再也拉不上去。
试了好几次,都是无用功。
许是等的时间过于长了,陆则怿喊她,“好了吗?”
应渺说:“没好。”
又等了一会,应渺几番试探都不行,她吐了口气,陆则怿在这时转了身,她在镜子里清楚看见,立即也回头看他,蹙眉,“你转过来干嘛?”
陆则怿瞥向她后背,倏然往她这边走。
到了近前,应渺下意识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别离我这么近。”
陆则怿握住她的手扯开,让她转了回去,他站在她后背,长指去勾她礼服的拉链,“为什么不开口让我帮忙?”
应渺从他掌心抽走自己的手,镜子里能看见陆则怿冷淡锋利的面庞,她视线下垂,懒得吱声,想着等他拉链拉上,她便离开这里回车上。
陆则怿掀了下眸,在镜子里看了眼应渺精致的眉眼,拉链被指尖勾住,往上缓缓拉动,他垂下眸,视线一开始跟着拉链在动,没一会便移到应渺露着的双肩、一截秀气莹白的脖子和晚礼服勾勒出美妙弧度的腰窝。
他拉拉链的动作停了下来。
应渺以为他拉好了,正要从他身前移开,腰却被一只修长手臂从后侧环住,紧接着,后脖颈上落下一抹湿热的滚烫,她浑身下意识麻了下,抿了唇正要推他,陆则怿却环紧了她的腰,将她带到怀里,低头在她脖子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力道不重的吮吻。
“陆则怿……你别在这里疯……”应渺被亲的气息乱了点,腰上那只手箍的紧,她扯不开,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陆则怿不言不语,落在她脖颈上的气息滚烫又绵长。
晚礼服已经被拉到顶的拉链再次被拉开。
应渺在身前的穿衣镜里看见陆则怿漆黑的眉眼,看他薄唇在她侧边脖子上阖眸轻吻。
蝴蝶骨覆着一层羊脂玉似得肌肤,突出的弧度精致秀气,腰窝深凹着,曲线曼妙,美不可言。
镜子里的应渺脸上是生理性的红,她要抱着礼服,才不会让礼服像刚才那件滑到脚踝的衣服一样,她鼻息不稳,低骂起来,“陆则怿你别犯病!”
陆则怿重新直起身,他不似应渺脸红如霞,他面上全然冷淡,只有薄唇是绯丽湿润的红,他垂眸抿唇,手再次帮她把拉链拉了上去,然后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带着腕表的劲瘦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迫她紧贴向他。
陆则怿问:“例假过去了吗?”
应渺还在平复呼吸,攥着他袖口的西装布料,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