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年纪不大,你刚才故意晾着他,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可表情骗不了人,荣卿,做什么这样欺负人?”
傅荣卿专心盯着前面走路的人,迟迟没回话,开车的唐奕啧啧嘴,帮他回答:“宋先生,您有所不知,我们爷这招叫做‘得宠忧移失宠愁’”
“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傅荣卿满不在乎说,“商老板心里藏的事儿多,你想他老实告诉你,强迫是不可能的,这个口啊,还得他主动开。”
“怎么主动开?今天这样不是把人推远了吗?”
“冷热只要得当,心不想在你身上也会往你身上跑。”傅荣卿坐正,微微靠着椅背,“不过,他怎么能那么好骗?笨得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会故意。”宋灵聿笑了一声,“生存环境促使人老陈,但这些都是表面。他是年轻,又不是傻。不是好骗,是肯信你。”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会不懂,但是待在洪锦文身边的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傅荣卿若有所思,遇到想不通的事儿就想摸根烟出来,想起商昀秀,他又不想点这支烟了,光光拿在鼻尖嗅味道。
他在想商昀秀到底拿了什么案子,之前找人查,也没查出什么名堂来,他跟在洪锦文身边之前的事,一样都查不到。
“这倒也是,多的是深藏不露的人。”
傅荣卿说:“他前几天和洪锦文出了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谈生意。洋人这几年在打平阳的主意,一点一点渗透进来了,如果收买的是洪锦文这种蠢货,把平阳整个城卖了,都是有可能的。由此可见,商昀秀很关键。”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你这么做有你的道理。不过,用感情拿捏别人,你就敢保证不会把自己折进去?”宋灵聿是个旁观者,他看到的比局中人透彻些,他说:“你在心疼他,不然走了就走了,却还要在楼下等,现在还要跟着把他送回去。”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去别处,这也不行?”傅荣卿拒不承认,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眼见商昀秀安全进了祥乐汇,他喊唐轶掉头,什么都不做回三景园去了。
这边人才走,商昀秀拿到了一份报纸,上面写的大概意思是:傅家二爷豪掷重金包下祥乐汇,只为哄歌女未婚妻的欢心,不料林家小姐钟情商老板,拒绝与傅二爷结婚……
“是这个意思……”商昀秀呢喃有词,有一点懂,却不都懂。
本以为傅荣卿包下祥乐汇是想打洪锦文的脸,是他想得太简单,傅荣卿连他也一并算计进去了。
林婉君是店里的招牌,招牌不仅是傅家二爷的未婚妻,还喜欢店里的老板,关系这样乱,店里的生意免不了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