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傅少爷好像并不在乎一加一等于几。
这就是商昀秀吐露不出口的酸涩,和不想有瓜葛的铁证。但好像并不能真地怪罪傅荣卿,商昀秀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他缺了好多的爱,傅荣卿不经意间填补了这个空缺。于是,错的人又变成了商昀秀自己。
商昀秀轻叹一口气,掀开被子的同时,也把傅荣卿搭在他身上的手一并掀开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猜二爷想问的不是这些。”
他坐在病床另一侧的长沙发上,坐得疏远,脸上没了乖巧,也不见任性,戴上了‘商老板’的假面。
“我杀杨垒是因为私仇,我想二爷应该也不会关心具体缘由。另外关于洪锦文,我知道的并不比二爷多多少,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是个外人,那些关于名利,地位的事他从来不会让我插手。”
“嗯。”傅荣卿单手撑着脑袋,歪歪靠在病床上看他,心情复杂,所以就不想说这些事儿,“我不问这些,我现在想问的是你,”
“问我?”商昀秀摇摇头,“我实在无趣,这些年为了得到洪锦文的重视一心往上爬,可是二爷也看到了,我白费好几年光阴。”他点点脑袋上的纱布,“这是我拿到的回报。”
“不是这个,”傅荣卿点明了说:“这些生意上的事儿我等你脑袋上的伤好了再说,今天我们只说你。”
“下边的警察和杨垒呢?您也不问?”
“这个也等你伤好再说。”
商昀秀不懂他,稀里糊涂地点头,“那二爷请说。”
“那天你在想什么?我要你说最真实的想法。”
“什么?”商昀秀还是糊涂。
“我晾着你只顾着和宋灵聿说话,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傅荣卿翻身坐在他面前,没了往常的不正经,也没有轻浮地对他动手动脚,绅士有度,仿佛现在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脾性,理性尊重,成熟和耐心。
商昀秀说:“没有。”
傅荣卿不信:“我昨天找了你很久,不,是这几天一直都在找,最想问的只有这一个,你到底怎么看我,和我对你的态度。”
商昀秀被他问住了,心又乱又慌,假意头疼,扶着额头一面的纱布,垂下眼睫闭口不肯答话。
傅荣卿并不着急,一言不发等他的答案。
这个的问题现在问出口时间不对,商昀秀在心里这样想。
自从没了爹娘,他便活得浑噩不堪,认得最清的就是自己这颗一心报仇雪恨的心,后来横冲直撞进来一个傅荣卿,他肯大方承认这份愈来愈烈的爱意,奈何时机就是不对,他愿意承认,却已经不愿意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