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看。”她一眼相中一只小狗形状的木雕,拿在手里开心分享给谢洵意:“和你的电脑颜色好配,还有爱心斑点,放在旁边一定很……好……”
话还没说完,声音倒是先小了下去。
差点忘记,哥哥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算了没什么。”
谢蔷飞快吐了下舌头,企图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将小狗放回原位。
“确实挺配。”谢洵意:“拿上吧。”
嗯?
谢蔷微微睁大眼,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已经付了钱的谢洵意转头问她:“那边在画糖画,要不要去看看?”
要问中国人糖画是什么,答案一定就是所有人童年记忆中最漂亮的甜味。
但如果要问一个从小在浪漫之都长大的半吊子中国人——
谢蔷:“好牛逼!”
谢洵意听得额角青筋猛地一跳:“厉害就说厉害,别什么都学。”
谢蔷:“为什么?牛——”
谢洵意:“谢蔷。”
谢蔷声音顿时一弱:“牛……那啥是不好的词吗?”
谢洵意:“……”
他抬手揉了揉鼻梁,深谙对待谢蔷时,转移注意力永远比深入讨论来得简单有效:“你不用管这么多,去挑一幅糖画,然后把这个词从脑袋里给我清理出去。”
谢蔷鼓着腮帮:“喔。”
糖画小摊很受欢迎,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许多人,大多手里都有糖了,就是舍不得走,看不够。
摊主是个特别和蔼的老爷爷,终于轮到谢蔷时,糖画爷爷笑呵呵问她:“要先转一转,还是直接选?”
谢蔷不转,她早就选好了:“你好,我要这只火鸡。”
谢洵意:“……”
围观人群默契地安静一瞬,笑声轰然爆发。
谢蔷脑袋上问号蹭蹭往外冒,被他们笑得心里没底,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称呼出了错,不确定地改口:“火鸭?”
这回连老爷爷也忍不住笑了,拿出一根细长竹签来:“孩子,凤凰是吧,这就给你做,看好咯!”
老艺人心定手稳,勺子舀了热糖水随随便便三两下,就勾勒出了一个活灵活现气势磅礴的飞鸟轮廓。
可是谢蔷这会儿没心思看了,偷偷拽住谢洵意袖子,小声问:“哥哥,凤凰是什么?”
她的披帛又快滑到地上了,谢洵意索性帮她拿着,低声解释:“中国古时神话里浴火重生象征祥瑞的神鸟。”
谢蔷:“……”
谢蔷:“………”
谢洵意:“怎么了?”
谢蔷不说话,默默低头,低头,再低头,直到额头抵住谢洵意手臂。
没脸见人了。
“没事。”谢洵意习惯性想摸摸她脑袋安慰她,抬起手才想起她今天脑袋摸不得,只能改为捏了下兔子耳朵:“凤凰的设计里确实有鸡的元素,你那么说也不算全错。”
谢蔷还是不说话。
糖画爷爷动作迅速,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栩栩如生的一只凤凰便立在了竹签上:“来,小姑娘,你的凤凰做好咯。”
他一说凤凰,人群里就有人开起玩笑:“什么凤凰,那是人家的火鸡哈哈哈。”
“怎么样姐妹,我们中国的火鸡长得牛逼吧?”
“哎哟,乐死我了。”
谢蔷拿着糖人低头溜得飞快。
出去老远,脸上的红还半天不退,团扇风好小,怎么扇风都没用。
谢洵意跟上来了,她生怕他又提起刚才的事,故作镇静地抬头望天:“好热喔,明天不会下雨吧……”
谢洵意配合地问:“想喝什么?”
谢蔷:“水果茶。”
不远处正好有家奶茶店,排队的人有点多,谢洵意就让谢蔷留在原地等他。
谢蔷比了个ok的手势,等人走远了,嘴角立刻又垮下来,拿起手机:
【谢蔷】:布鲁斯……我刚刚在一个人很多的地方,丢了一个好大的脸(t . t)
她耷拉着脑袋全心全意跟布鲁斯分享自己的尴尬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