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下完全没有留手,唐松灵脑子里响起剧烈的耳鸣声,过来好一会儿耳边还在嗡嗡作响,眼前漆黑一片,整个空间似乎都在扭曲旋转。
贺旗冷冷看着唐松灵,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打。”
刚才抓唐松灵的胖子早就手痒了:“哥,你跟这小鸡仔废什么话,兄弟我好久没练练了,你今儿歇着,我来。”
一圈人围着唐松灵,都站着不动等着看戏,那胖子三两步走到跟前,飞起一脚就将缩着的唐松灵踹出好远。
口腔里瞬间漫出一股血腥气,上次胃被打出血之后就一直不太好,今天又来这么一下,不知道还能不能好了。
唐松灵挺佩服自己,气都喘不上来,还有心情想些乱七八糟的。
还没缓过劲,又被揪着领子提起来,连闪躲的的余地都没有,腹部又狠狠挨了两拳,胃里瞬间产生剧烈的痉挛反应,接着附身不要命的吐着,像是要把内脏都吐出来。
“啧啧,太不经打了,这才哪到哪?”
两个耳光应声落下,整个脑袋都像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剧烈刺耳的耳鸣响彻身体的每个角落。
唐松灵意识有些不清了,眼睛挣扎着睁开一条缝,努力看着建筑缝隙里露出的一指宽的橘黄色太阳慢慢沉下去,意识模糊地想,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看它再升起来。
其实活着有什么好。
只是对不起奶奶和妈妈的期望,心有不甘罢了。
这场暴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才渐渐止息。
月亮高高悬起,明明是残月,却亮的惊人。
废弃的城中村没有灯光,霜白的月光铺了一地,轻轻盖着躺在拐角处的小小的身影。
地上趴着的人半边脸贴在一块浅浅的小水洼上,乌黑肮脏的液体粘在脸上,没贴着地的那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能清楚地看见上面印着的脚印。
少年无意地识呻吟了一声,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了。
身体各个器官渐渐苏醒,铺天盖地的剧痛随之而来,唐松灵撑起一半地身子又跌下去,又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动。
他抬头向四周望了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贺旗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他甚至有些疑惑,自己居然没被打死。
唐松灵撑着身体爬起来,借着月光在地上摸索了好久才把散落在角落里课本找全,塞进书包里,提起沾了污水的书包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抬头看着月亮,他走着,月亮也跟着走,好似专程为了送他回家似的。
快凌晨三点,唐松灵才挪回家,把脏衣服脱下来塞进洗衣机又洗了个澡才开始处理伤口。
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好像都有点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