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拖长声音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念着表文,每念完一段敲击一下放在腿边的钵盂,让他们拜上一拜,点燃表文在两人头上转一圈便又继续下一段。
唐松灵闭着眼,听着师父含糊不清的念诵,大殿雾气缭绕,檀香浓重,远处堂课里早起的僧人正在唱诵经文,声音低远而悠长。
他心中的褶皱被点点抚平,平静如春日的湖面。
他突然明白池律为什么每年都来寺庙。
神明面前,他会不自觉的为身边的人祈福,祝愿他顺顺利利,健康平安。
经历了那些磨难,或许每个人心里都留下了无法痊愈的伤口,有时候会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可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或者在不知不觉的梦里,那些痛苦总会突然冒出来,刺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们需要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抚平偶尔撕裂的伤口,将希望寄托在虚无之上,希望身边人得到神明护佑,往后余生安康顺遂。
一切结束,已经快十一点了,出了大殿,本来空荡的院子里挤满香客,池律拉着唐松灵在人群中穿梭,不一会儿出了寺庙,池律道:“公司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一会吃完饭我直接送你回去,还是你想去哪玩,我把你送过去?”
“哦,那你把我送到兴城路吧。”
池律道:“好,去那边有什么事吗?”
“贺旗新店开业,叫我去捧场呢。”
池律皱了皱眉:“酒吧?”
“对啊。”唐松灵感叹道:“他好厉害,店都开到京城来了。”
池律抿了下唇角,过了一会儿道:“我和你一起去。”
唐松灵惊讶道:“啊?不是公司有事要处理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明天早上再弄也不迟。”
“.......”唐松灵偏头看着他淡然的侧脸,狐疑道:“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池律立刻道:“别胡说,怎么可能。”说完又补了一句:“吃谁的醋都不会吃他的醋。”
“是吗?”唐松灵嬉笑着看他:“那前段时间某些人非要当人家面亲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见他快绷不住了,唐松灵见好就收,不提这茬了,两人中午随便吃了点,便往贺旗的酒店赶。
贺旗的排面铺得很足,门口摆了两排玫瑰花,牌子上的大红绸缎瞧着是刚揭下来的,门两边站着年轻漂亮的姑娘迎宾,进进出出人很多,很是热闹。
唐松灵领着池律进了店内,里面音乐整天响,到处都是人,烟雾缭绕酒气冲天,舞台上的说唱歌手正在尽情发挥,唐松灵听着感觉他再不停一下就要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