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想好了借酒消愁,不醉不归。结果,心里根本放不下他。
“少爷,到了。”周南为他打开车门,“需要我扶您进去吗?”
工作时间,周南是林夜的下属,习惯叫他林总。而私下,他是林家的人,叫林夜少爷的时候居多。
“不用。”林夜下车,步调很稳,看不出喝醉的痕迹,简短道,“明天去财务部领奖金。”
楼下,林夜注意到书房的灯光,目光一凛。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走后,书房是关了灯的。
这么想着,他回家的步子都大了许多。
书房。
江逢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他的意识很沉,早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开始是痛,接着是痛痒,最后就是纯粹的痛了。
身体痛到麻木。
他想到了小时候。调皮的男孩会嘲笑他没爸没妈,见他不反驳,还会得寸进尺地往他身上丢小石子。眉骨那处被锋利石子划破的伤口,缝了三针,至今还有痕迹。
他还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那位弟弟时,弟弟不知道为什么哭了,他被爸爸用戒条打了好多下,然后被关进小黑屋,饿了一晚上。
长大一点,他懂得用拳头保护自己。每次从学校门口的小巷子里出来,都带着一身伤。有些人不讲武德,打不过就叫家长。他总是没有家长撑腰的。被老师和对方的父母责骂后,回家还要领罚。爸爸懒得花时间教育他,他的惩罚永远都是江家的老管家代为执行的。
一次十鞭。他一共挨了一百三十下。
好痛啊,比小时候还要痛。
小时候好像有人会给他糖吃。可是现在没有了。
江逢张了张唇,无意识地呓语,“哥哥……”?
第9章 不可以凶他!
江逢觉得自己疼出幻觉了。
他好像听到了房门开合的声音,下一秒,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清冷的木质香味将他紧紧包裹起来。时间突然变得缓慢,猖狂的痛意被压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沉沦的舒适。
“不舒服为什么不打电话找我?”林夜怕得声音都在发颤,搂住江逢的双手也在发颤,他不敢想自己要是真的喝了一晚上的酒再回来,江逢会疼成什么样。
“跟我赌气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他按着江逢后脑勺的手掌力道很大,江逢不舒服地挣扎了下。随即被禁锢得更紧了。
林夜的声音急迫,逼问着他,仿佛不得到答案不罢休,“说话,江逢。”
江逢脸上的泪痕刚干,被他一凶,顿时委屈得不行。
他小声抽噎着,肩膀小幅度抖动,埋怨:“你为什么不管我,还那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