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晏出了病房,赶紧找了个清净的地儿,给周亦安的电话打了过去。
手机响了很久,路晏急躁地原地走了几步,在最后一秒,对方慢悠悠的接了起来,语气沙哑不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卧槽!
周亦安这狗逼头上都快长草了,居然还有心情骂他?
他嘁了一声。
然后变戏法似的,立马换了副狗腿的模样,像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一样,试探性的问道:“周傅辛回来了?”
周亦安沉默,手机里响起呼呼的声音,类似高处传来的风声,透着凄凉。
片刻后男人语气不明,“你怎么知道?”
路晏一愣,听出周亦安心情不好,顿时一紧,突然想到这个月是周亦安母亲的祭日。
难道是今天?
他咳了咳,说话时越发小心:“我刚刚陪着温小轩来医院看白榆,可碰到人周傅辛在这儿。”
“………”
周亦安陷入长久的沉默,路晏听着他的呼吸,内心很是复杂,同情居多。
看吧。
娘没了,老婆也跑了。
真是可怜。
周亦安冷冷一笑,突然大骂道:“劳资给你钱是让你带温小轩那死娘炮去见白榆的?劳资让你把人给我带远点!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被屁崩了!”
路晏简直就是头猪!
浴盐读.加他快被这煞笔气死!
男人呼吸变得急促,仿佛斗牛场里随时发疯的牛。
路晏被吓得一颤,耳朵被震的生疼,险些将手机丢了出去,扒着栏杆痛心疾首,嘴里小声逼叨。
亏劳资还同情他,呵,果然是有更年期综合征的神经病。
周亦安将电话狠狠挂断,胸口起伏厉害,低头看了眼面前的墓碑,眼眸的狠戾瞬间散的干干净净。
他闭了闭眼,将白榆电话拨了出去。
白榆还在同温小轩掰扯,有电话进来,他看了一眼后接起:“干嘛。”
“我几天没过来看你,你有没有想我?”男人低沉暗敛的嗓音,轻悠悠落进耳里,显得有些落寞。
白榆看了眼病房门,想到还在外面的路晏,皱起眉头,不耐烦的回道:“没有!还有没有事?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周亦安站在原地,黑眸扫过落叶寥寥的墓园,心脏有些刺痛,满眼落寞。
这世上唯一爱他的人,长睡与此。
他这命硬的疯子,这辈子是不是就该像周荣天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