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齐敛知道他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他看见秦时明就是会心烦意乱，那里面夹杂了多少恨意和多少他不想承认的情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一整晚翻来覆去也没能够好好睡，所以隔日顶着黑眼圈出来的时候凯文都吓了一跳：“敛哥，你怎么了？没有休息好吗？”

    “嗯，就是失眠了。”齐敛说完出门，正好看见了秦时明的车，他偏过头跟助理说：“我上去等你，你去买个咖啡。”然后上了车。

    车内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这很不正常，因为前几条秦时明总是逮着机会就跟齐敛搭话，有时候都弄得齐敛很烦。

    最后，还是秦时明先打破了这份沉默：“没休息好吗？”他其实刚刚就注意到了他的黑眼圈，齐敛整个人都显的很疲惫。

    “嗯。”齐敛尴尬地转开头看着窗外说道。

    “你要是早晚不能按时接我，要提前和凯文沟通好。”齐敛看着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开口说道，但是可能又觉得这话会让他误会就赶紧补充：“得让凯文提前叫车。”

    “嗯，我知道了。”秦时明好像听着这话心情还不错，勾着唇角说道。

    “我昨天也不是故意不来接你的。”秦时明开口解释：“昨天那个周震一会儿要去这个地方，一会儿要去那个地方，那些地方我以前都没去过，还是开了导航走的。”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委屈巴巴，最后还加了一句：“他好像对我有些意见。”

    “你们两个又没交集，他对你能有什么意见。”齐敛声音轻飘，但是他心里想的是：他何止对你有些意见，他对你意见大了。

    “他手上戴着的那个手表，说是你送的。”秦时明忽然想起昨天那个周震给他显摆了一天他的手表，一个劲儿的说那是齐敛送给他的。

    齐敛好像有些印象，他记得去年周震的生日他的确送给了他一个手表，很贵，可是周震动不动就给他买东西，所以齐敛也不过是借着生日礼物的由头还回去了而已。但是他不明白秦时明为什么提起这件事，更不理解周震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但是他也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话，因为他觉得这些都跟秦时明没有关系。

    秦时明有些不乐意了，“你都没有给我送过那么贵的礼物。”可是这话一出他也就后悔了，因为对他们两个来说“生日”这个话题好像并不值得提及，说来说去都是伤痕。

    虽然那个时候自己答应跟齐敛过生日，但是他回家和齐敛过生日的时候心里都是奔着“交差”的心思的，每次都是随便吃个饭就找个说法出去喝酒了，而齐敛的生日秦时明更是没放在心上。

    果然齐敛听了刚刚那话后哼了一声，平静地开口：“那个时候我一个月就挣一万块钱，你过生日的都是为了给你买点儿好的礼物都是好几个月前就开始省钱，你看不上的那些东西已经是我能送给你的最好的了。”若是以前这些话他打死都不可能和秦时明说，起码那个时候他做这些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必要拿这个博取他的怜悯。现在虽然提及了但是也不是说诉说那些曾经受过的委屈，没有必要，可是秦时明提到了，那他觉得应该让他知道一些自己那个时候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