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出事故了?”
“你想多了!好像和未婚夫吵架了。”
“你不知道吧,她未婚夫是周沉。蔡姐周末在楼下粥店看到周沉了,买了两份粥。”温霖撇了撇嘴角,“他特意过来给孙宛买粥,多好的男人。你说两人怎么会吵架了?”
沈南嘉被呛住了,一阵剧烈的咳嗽,脸都红了。
好半晌,她才缓过来。
温霖:“小心一点嘛。”
沈南嘉:“别乱说,万一周沉不是孙宛的未婚夫,对孙宛名声也不好。”
温霖笃定:“之前都有人看到周沉来接孙宛。难怪周沉不回我信息呢,再次证明,周沉是个好男人。”
沈南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自然不会怀疑周沉和孙宛有什么。
*
秋日里,天黑的越来越早,秋意也渐浓了。
周沉今日难得没有加班,五点多从办公室出来。
沈子清约他在一家茶社见面。
“婶婶。”周沉喊道,语气客气,还有敬重。
“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工作?”沈子清温和地开口。
“您不找我,我也想去看望您的。”南嘉的一些事,也只有沈子清清楚。
沈子清望着面前冒着热水的水杯,“你是想问南嘉的事?”
周沉也不隐瞒,“是的。”
沈子清咽了咽喉咙,“南嘉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哥哥嫂嫂,在南嘉出生前,家里开了一家灯泡厂,经济效益还不错。直到南嘉出生不久,工厂突然爆炸,那次工厂损失惨重,一个工人当场死亡。我们老家那边有些迷信,渐渐有些说法。”
周沉脸色沉重,“所以牵连到南嘉身上?”
沈子清点点头。“是啊。后来工厂支撑不住关门了。南嘉爷爷奶奶因此对南嘉意见很大,觉得她是扫把星。带着南嘉去见了邻村的算命瞎子,瞎子说南嘉八字不好。爷爷奶奶回来就要将南嘉送人。可问来问去,没人要南嘉。我哥嫂也备受打击,自此,对南嘉也不上心。”
周沉双手交握,黑眸的震惊毫不掩饰,真是可笑!
“再后来,南嘉的妹妹南希出生。我哥嫂又开了新厂,生意越来越好。旧厂的地突然也要拆迁,拆迁款几千万。家里觉得南希是福星,百般宠爱。这里面的事,我也就不细说了。有一次我回去,我们一大家人围桌而坐,饭桌上摆满了菜。南嘉一个人躲在厨房,一碗米饭上就着一点菜。家里没人觉得这有问题。我怕再这样下去,南嘉就废了,就带她来市里上学。”
周沉垂着眼,原来如此。他的心头像被滚烫的热油淋了。疼的麻木。
一个孩子她做错了什么?
这一刻,他只觉得他的喉咙肿胀难言。
“起初我养她,只是不舍,我又觉得自己不生孩子,就养着她吧,我也有个陪伴。可人心是血肉做的,南嘉那么乖,我是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大富大贵,只盼着她开开心心,一生顺遂就好。周沉,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理解您的担心。我不喜欢说承诺。”周沉声音坚定。“但我向您保证,我会向您一样爱她。”
沈子清终于弯起了嘴角。“你二叔一直夸你,你这次回国,他非常开心。”作为周家的局外人,她也深知周沉的不易。
“这么多年,渺渺那里也亏得有你照顾了。”
“那是我应该做的。”周沉缓了缓神色。
沈子清知道周沉是个有担当的人。他厌恶周家人,却对堂妹周渺照顾有加,无论是在生活还是教育上。
“昨天晚上,你二叔知道你和南嘉要结婚的事,他说祝福你们。”
周沉轻笑。“怕是现在家里也只有您和二叔祝福我们了。”
沈子清却笑了,“没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其他人就当不存在。我是过来人,我有经验。”
周沉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位婶婶的豁达。南嘉能有现在的性格,也多亏了沈子清。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二叔今晚要回家吃饭。”沈子清笑笑。周朗新最近精神高度紧张,单位的出差能不去就申请让别人去。
沈子清笑他,还有十年才退休,五十岁也是男人事业发展的黄金期,让他再努力一下。
周朗新说她,比他还官迷。
周沉从茶社出来,才看到沈南嘉半个小时前给他发的信息。
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周沉:“在哪?”
沈南嘉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台里。”她的工作好多。虽然请了假,可工作还是要做。现在她只能加班了。
周沉:“南嘉,你们台都这么压榨员工的吗?”
沈南嘉小声道:“我们结婚后,我应该也是这种状态。你要是想找贤妻良母顾家型的,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周沉笑道:“我支持女性追求事业。”
沈南嘉轻哼了一声。“我们副台长是女性,做事风格雷厉风行,又有担当。”
周沉含笑:“那你向她看齐,争取做到沈台长。”
那是好远的事,至少也是二十多年后吧。果然做领导的人都喜欢画饼。
“你在哪?下班了?”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