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面色大惊,连忙问道,“修老,你还好吗?”
修老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很想告诉顾清不要分神,萧十一郎的刀已经挥在了脸上,但是他脸色惨白,便是一句话都说不上。
高手之间的过招往往便是在毫秒之????????间,趁着顾清分神的瞬间,萧十一郎已经如鬼影闪到了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胸口便是一脚。
顾清被打得措手不及,连忙用剑回挡了回去,但也已经是螳臂当车了。
“顾公子,生死存亡之际想来你还能分神,一定是我对你的历练不够啊。”萧十一郎松了松筋骨,开始了热身活动,仿佛刚刚只是一场前戏。
顾清剑在手腕处微微颤动着,刚刚萧十一郎强大的剑气差一点令他丢了手中的剑,否则的话想来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顾清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提着剑便朝着萧十一郎冲了过去。
两人从屋中打斗到了外面,只见刀光剑影,刷刷刷几声,刀剑在空中碰撞发出激烈的声响。
瓦片已经掉落了一地,顾清到底是有几分功夫在身上的,还是能够接得住萧十一郎的几招。
只见萧十一郎嘴角冷冷地勾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原先他的出招都是软绵绵的。
而经过这几招,萧十一郎本就是个天资极高的剑客,所以只需要几招便已经能够看穿顾清出剑的招式了。
在顾清将要出招的下一刻,萧十一郎手中的长剑拐了个姿势,然后直直地挡住了顾清的这一击,回首一个长剑出鞘猛地抽身打落了顾清的剑。
若非顾清躲避得及时,只是在他的面上以及肩膀处落下了一道长长地血疤,想来现在的顾清已经重伤了。
顾清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身后便是悬空的二楼,脚底一打滑,只差一点便已经摔落了下去。
而萧十一郎根本没有给顾清喘息的机会,运足了内力便提着剑冲了过来,步步紧逼。
顾清眼看着便要支撑不住了,一只脚已经悬在了半空中,长剑已经逼近了自己的脖颈,脸色涨红。
今日顾清才算是领教过了萧十一郎的武功,当真是已经到了十分变态的地步。
自己虽然已经勤学苦练,有了一番成就。但是努力在天赋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萧十一郎知道眼前的顾清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时,狠狠地一掌击向了顾清。
顾清迎面接下了他这一击,直接口吐鲜血,刀剑划破了上空,然后他整个人被甩在了屋子内,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根本无法起身。
顾清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挣扎着爬起身,却发现只是徒劳。胸口的肋骨似乎已经断了几根,整个人虚弱无力,宛如一只被断了翅膀的鸟。
而萧十一郎神色轻松,仿佛刚刚的那一把战斗只是如喝茶一般的轻松,根本没伤及他的任何。
“修老,顾公子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了,如今根本没有站起来与我再一战的力量了,没想到如今的我越来越强大了。”萧十一郎仰天长啸,身下被刀剑划破的伤口仿佛只是被蚊虫叮咬了一般。
他望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心情只觉得格外的畅快。
“说罢,你们到底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要个什么样体面的死法呢,今日我便可以满足了你们。”萧十一郎见面前的两人根本已经没有了还手的能力,索性瘫坐了下来,双手环抱着插入地板中的长剑。
“落到了你手中,我们已经拼尽了全力,已经是无憾了。反正生死不过是一抹脖子的事情,早便已经看开了。”修老靠在门口的门上,胸膛剧烈地上下喘着粗气。
突然他察觉到身后有一股瘙痒,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挠着他的背,叫他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像是一个蛆一样的蠕动着。
他身后的门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大洞,想来也可能是自己方才撞上得,怪不得感觉自己的后背透着一股凉风。
突然,有一只小手伸了进来丢了一张字条,然后又迅速地缩了回去,快得修老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过修老却是真真实实地捏到了那一团的纸,心跳如鼓擂震动着。
好在修老身子躲在黑暗中,根本不容易轻易察觉,又正好在角落里。
修老猛烈地咳嗽了一声,又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哀嚎着,“没想到我修老的一生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只怪自己早些年没有多谢享乐。”
然后趁着萧十一郎低头的功夫,飞速地将纸条上的字扫了一眼。
苏眠在纸条上歪七扭八地写着,“茶。”
修老边说着话眼睛便往屋子里撇去,果然方才的打斗都在外面,所以屋子里的陈设倒是完好无损,他正好看见了桌子上的三盏茶。
严伟虽然是准备了五杯,但是苏眠与顾清用来诱骗严伟时也才用了两盏,现在还剩下三盏里面装着迷魂汤的杯盏。
第214章 中计
修老并不知道面前的茶盏里面有什么玄机,但是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若是他不能将希望寄托到苏眠的身上,靠着他们的自救想来也要落得了身首异处的下场。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又或者是苏眠她在外面想出了什么能够制得住萧十一郎的妙计。
虽然对于一个三岁半的幼童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修老还是决定苏眠的方法一试,万一要是成功了。他老头子便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也能够在江湖上再过一段时间的逍遥日子了。
这么想着,修老又猛烈地咳嗽了两声,只恨不得要将胸膛中的肺都给咳出来,试图来引起萧十一郎的注意。
苏眠也到底是十分机警,她朝着身后低声道,“修老这是在告诉他们自己要行动了,咳嗽便是行动的暗号。”
此话一出,便是连身后的严伟都有些惊呆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修老的暗号呢?万一他只是嗓子疼或者是什么的?”
“笨,正是因为嗓子痒,所以才需要喝茶。这不就是我们最终的计划吗?”苏眠恨铁不成钢地望了严伟一眼,示意身后的大家都放平心态,等着听屋中的动静。
严伟这才大彻大悟,没想到自己竟还不如一个孩童一般了,当真是惭愧惭愧。
萧十一郎望着修老,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头,“修老如此望着我,可是还有何话要说?”
修老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两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用干涩的嗓音道,“老朽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对你想来也没有什么危害了。只不过临死之际尚且还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