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镇涵看着许乡酩艰困的衝去洗手间,她看一眼察觉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的叶泽东,沉沉吐一口气而绕出吧台大步走向洗手间。
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可能会让徐镇涵觉得很烦,某种死缠烂打般的让她心生反感。但最近她情感或许也正处于极度脆弱之中还在慢慢修復,或者是说她体验到另一个感受,以前的她除了林品叡,对其他追求者倒是没什么同情心,这样刻薄不是不好,可是现在她的状况令她狠不下心。
她替这女孩感到难过。
但徐镇涵总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她察觉到许乡酩似乎是个有点极端的女生,换成是别人她不在乎,但许乡酩猜中了,许乡酩不一样,她是王筱楠的朋友。
徐镇涵站在许乡酩的背后抚着许乡酩,在她漱完口、洗把脸后蹲下去时抽了几张擦手纸递给她,许乡酩头晕目眩接过手,用擦手纸遮着脸并大口喘气。
徐镇涵静静的蹲在许乡酩前面看着许乡酩的样子,看了也是不好过吶……踏进感情里,大家都变得像神经病一样。
『爱本来就不好受。我们大家都一样,通常都不是被爱的幸福感包围,而是折磨……美丽的爱情都会像烟火一样稍纵即逝,只有苦涩的爱情才能恆久远……』
徐镇涵嚥了口水想起这句话,胸口紧缩住彷彿压迫到心脏的绞痛起来伸出手轻抚着许乡酩的肩膀。爱与被爱都一样痛苦,人们在追求爱的时候到底是在追求快乐幸福还是其实是无知的在追求事实上是很不幸又难受的东西?
徐镇涵突然发现到,当你以为你摆脱了一个伤痛能够从此远离时,事实上并不然。
「可以吗?」叶泽东出现在女厕门口小声问,徐镇涵转头点着,叶泽东将一手搁在脸颊旁几近气音问:「要不要叫楠过来?」
徐镇涵摇摇头说:「帮我叫徐老大下来,谢谢。」叶泽东点点头转身离去,徐镇涵重新望向许乡酩柔声说:「乡酩,你可以起来吗?」许乡酩点点头,徐镇涵将许乡酩扶起身说:「我背你,帮我点忙好吗?」许乡酩点点头尽量撑住自己不要东倒西歪,不然徐镇涵背不起她。
这情况在风藏不常见,所以常客看到徐镇涵背一个女醉鬼从洗手间走出来都睁大眼睛,但也很识相的看一眼便移开视线不讨论。
走到门边徐老大刚好开门,看到徐镇涵揹着一个女孩问:「喝醉了?」
「嗯。」徐镇涵回,徐老大帮忙把门敞开让徐镇涵上楼并带上门,然后看向叶泽东。
「那个女孩是?」
「筱楠的朋友。」叶泽东回。
「哦唔。」徐老大走进去吧台深处将雪克杯放在自己的习惯位置。
徐镇涵呼着气努力将许乡酩背上楼的同时更深一层发觉到自己体力真的太差,她真的要安排一个时间去段练体力才可以。
许乡酩这时候还保有一部份的清楚意识,她搂紧徐镇涵,紧靠在徐镇涵肩膀上闻着徐镇涵身上的香气还有徐镇涵的柔软身子,忍不住在徐镇涵耳边低语着:「我真的好喜欢你……」
像蒸气般的溼热温度黏附在徐镇涵的颈边,很快又冷却。徐镇涵吃力开了楼上门后将许乡酩小心翼翼背到房间,再谨将这女孩放在床上,挺直身微喘气看着这女孩没头没脑抓了被子盖着,睁不开的双眼眼角有泪水痕跡。
徐镇涵看着这样的侧容很久,一种感触直伸心头。
林品叡每一次离开伦敦后……自己似乎就是这样的侧容。
那时候她多希望可以看到门奇蹟的打开,林品叡站在门口跟她说:『我不会再离开了。』
曲嘉幸看一眼手錶,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她实在没事所以提早来了,想不到自己也没等太久便看到蒋卓颖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里。
看到曲嘉幸坐在他们预定好的位置上让蒋卓颖心脏七上、八下的跳,曲嘉幸答应吃饭似乎就是在说她更接近曲嘉幸一步,这可以慢慢增加机会,想得月也得先上楼台,纵使在简讯里可以聊得非常热络也绝不会比能够私下独处来得更有利益。
而且在手机聊天时的感觉是一回事,碰面相处的感觉又是另一回事了。起码彼此都可以知道对方说每一句话时带着何种表情,也能够知道对方的语气跟肢体动作,这才是真正能够了解彼此的实际方式,亦能培养起踏实的感情。
「等很久了吗?」蒋卓颖拉了椅子坐下问。
「我没有在等你啊。」曲嘉幸回完见到蒋卓颖的表情是愣住而补充:「我开玩笑的……」便觉得有点难为情拿起水喝一口,不够熟还是别乱开玩笑比较好,有些人容易认真。
蒋卓颖不是很懂这玩笑的意义(虽然玩笑本身通常没意义)在哪还是笑了一下拿起单子问:「你有来这间吃过吗?」
「没有。不过我想寿喜烧应该都差不多吧?」曲嘉幸摊开单子回。
服务生走过来问两人要点的汤底,因为是鸳鸯锅因此一边寿喜烧,另一边两个女孩点了昆布汤。
「都有吃牛肉吗?」服务生问。
两个女孩点点头后曲嘉幸说:「我要加点一杯霜冻草莓戴克利。」
「那不是酒吗?」蒋卓颖问。
「对啊。可是酒精浓度超低的几乎像草莓冰沙。」
蒋卓颖点点头跟服务生说:「我的饮料煎茶就好。」便将单子还给服务生后看着曲嘉幸说:「你总是要喝酒吗?」
「我喜欢喝酒,但没有总是在喝啦……我不是酒鬼,也没办法喝太浓的。」
蒋卓颖想起叶泽东有说过的问:「那你跟朋友很常去bar吗?」
「只比较常去风藏,偶尔会去重型酒鬼,有朋友也喜欢那边。」
「你也是上白天班,这样上班不会很累吗?」
「我通常是周末才去。」
「哦。」蒋卓颖点点头,看着服务生把锅子端上来后说:「你有喝醉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