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偷瞄一眼许乡酩,看到许乡酩在回程的路上时不时也不晓得想到什么而憨笑的样子在转了个弯问:「你为什么要一脸花痴样?」
「我哪有?」许乡酩赶紧敛起笑容看着上司说。
「是因为你跟风藏那个调酒师有进展吗?」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了啦!」
「你这么逊没追到喔?」
「喔……反正那过去了啦。她现在跟我朋友交往。」
「那你在花痴笑什么?」
「没有啊。我才没有。」许乡酩手杵下巴望向车窗外回:「只是很开心去总部开会时副总称讚我……」说到这许乡酩张大双眼看着一个坐在便利商店里的人。「停!」
「噢雪特咧!干什么啦!?」男人吓一跳说。
「停吶、停吶、停吶!」
「等一下啦!哪能这样说停就停的啦!」男人找了个空位转过去停下来说:「干什么啊?你三急吗?」
「我先下车了,我再自己回家。」许乡酩解开安全带连忙下车小跑步到便利商店,一抵达后在门外看着橱窗里,曲嘉幸一脸很烦闷的看着手中咖啡杯,许乡酩顺好气后走进去。「嘿……」
曲嘉幸吓一跳抬起头看到是许乡酩便挤了微笑说:「嘿。你怎么在这?」
「我、我刚好经过看到你。」
「噢。」曲嘉幸让微笑更柔一点看着许乡酩坐在身边。
「你怎么了?」
曲嘉幸扭个肩,啜饮一口咖啡说:「跟家人吵架了。」
「喔……是为了房子很破而吵架吗?」
这问法让曲嘉幸苦笑着说:「嗯……今天不是。」便双手摩娑着咖啡纸杯。「他们不高兴我搬出去住,并且连知会他们一声都没有,我的立场觉得……你们真的会在乎吗?再说你们老是离家出走,待在家容易有火药味,我要怎么提这件事?还有,我都已经快三十岁了难道这种事还需要跟他们讨论吗?」曲嘉幸把头垂更低说:「接着扯到我是同性恋这件事,跟上一次我要搬出去住一样怀疑我是不是跟女朋友同居而说我竟然还没改掉这变态噁心的癖好……之类的。」许乡酩绷紧唇看着曲嘉幸。「真是让人难过又无奈呢。」曲嘉幸拿起咖啡说:「每次吵着要离婚时总是要争取我说得很爱我、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似的,羞辱我倒是不会手下留情,总是口口声声说爱的人我想就是因为只能就说的来证明了吧……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了。」然后耸个肩膀喝着饮品。
许乡酩睁大眼眨好几下,瞬间领悟原来曲嘉幸那时候说能够化成灰都认识的却没几个这种话原来是受到家庭影响。连自己的父母都常让人感到陌生,要怎么容易信任别人?原来曲嘉幸并非外表感觉起来这么温柔正面,她内心有相当沉重到喘不过气来的地方。
就像不久前她跟萧雉苹说过自己多少也是受到家庭影响关係对感情不信任,萧雉苹也意外过曲嘉幸有相当黑暗的一面,事实上她所受到的影响比她带着叙述自己感受想法的侃侃而谈语气重量还要深。
「嗯……」许乡酩应了一声。
听到许乡酩的音调,曲嘉幸笑一声将口气转得比较轻松点说:「不过其实也没太大碍,虽然每次发生这种事总是觉得难过,可也习以为常了。」曲嘉幸耸个肩膀说,看到许乡酩一脸欲言又止便问:「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嗯……很想说个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帮助你……」
「噢。我不需要帮助啦。跟你抱怨牢骚这些不是希望你帮助我什么或讲些让我心情好一点的话啦。」曲嘉幸挥挥手说。
许乡酩不发一语看着曲嘉幸抵着咖啡杯的手,很想握住她的手却因为不敢的改轻捏住曲嘉幸肩膀,曲嘉幸转头看着许乡酩的模样,难得產生一种看到一个女孩子,坏心情可以打消许多的感觉。
一股不同的力量。
曲嘉幸露出微笑问:「你父母赞同吗?」
「喔……我父母当然也是非常不赞同,如果不是我二哥很疼我因此很挺我的话,那时候住在家里不小心被他们发现的往后日子好煎熬。」
「为什么被发现?」
「我妈偷看我的日记……」
曲嘉幸哼笑一声说:「家长这样真是挺糟糕的……」
许乡酩拉拉耳垂若有所思说:「其实我还满难过的,我的意思是,我并不讨厌我父母,即便是他们对于我的性向如此不认同并加以谴责,我也接受他们的想法。但是……因为他们管很严,可我向来都乖乖听话,也是不想增添他们负担并让他们担心,我不懂我妈为什么还是做出了不信任我的举动。」便露出一记有点挖苦的笑意看着曲嘉幸说:「这才是真正叫人感到失望与难过的。」
曲嘉幸看着许乡酩扁起一点嘴巴的样子,那种令她不由自主、油然而生的保护慾又升上来,下意识的轻握住许乡酩的手,许乡酩却吓一跳,曲嘉幸赶紧把手抽离充满歉意要开口道歉时,许乡酩又反应过来把曲嘉幸缩回去的手拉回来握住,同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的丢脸。
曲嘉幸看着许乡酩红炸的脸却死命抓着自己的手所综合的样子,不是很多人喜欢扭捏、胆小与畏缩的人,曲嘉幸却觉得这样的许乡酩对她而言相当特别并且可爱。
「嗯?原来牵手的感觉是这样。」曲嘉幸低眼看着自己与许乡酩交握的手说:「真的满温暖的。」当然或许这是对心动的人来说才会有这样的感触。
「你连……牵手都没有过?」
曲嘉幸揪揪鼻子回:「我很鲁。」
许乡酩哭笑不得回:「那以一个鲁蛇来说你真是成功。」
曲嘉幸笑一声拿起咖啡喝光后又看着许乡酩,所以喜欢就是光看着她即会觉得很满足并且愉快吗?
与友情的差别是,似乎胸口还会有一种相当不同的踏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