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起来，帝后站在一起，倒是莫名的般配:“谢陛下。”

    上午是夫人们入宫拜见皇后娘娘，下午皇宫就安排了戏曲，朝中大臣跟京城贵女们都在。

    看戏的时候，就有夫人先挑起话题:“如果妾身没记错的话，圣祖爷在世的时候身边就只有婉卿皇后一人。”

    夫人们一听到这个话，就知道她是想借此事让皇后娘娘高兴。

    当即就有人笑着开口:“圣祖爷以己之力平定乱世，开创本朝盛世，本就是个传奇人物，但让人觉得难能可贵的是他除了绾卿皇后外，再不近女色。”

    谢宴辞目光漫不经心，郑姝凝倒是认真在听，以前待字闺中的时候，她也看过关于圣祖爷跟婉卿皇后的史册。

    见帝后未置一词，又一位夫人道:“圣祖爷年少封王，能力不俗，从始至终只钟情婉卿皇后一人，一直到现在，圣祖爷与婉卿皇后之间的爱情都是众说纷纭。”

    郑姝凝一边咬着绿豆糕一边听，见她在那听得认真，帝王挑了挑眉，用二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说:“卿卿在想什么呢？”

    帝王问她，郑姝凝也就直接说了:“史策之上关于绾卿皇后的记载并不多，但臣妾想，她肯定也是个奇女子。”

    谢宴辞琢磨她这话的意思。

    这是想让他也夸夸她，那也未尝不可。

    这般想着，谢宴辞凑到姑娘的耳垂边，轻轻笑道:“朕觉得卿卿就很好。”

    郑姝凝险些被糕点噎住，悄悄地红了脸:“陛下。”

    帝王一脸无辜道:“卿卿怎么了?”

    郑姝凝只能憋出一句话，轻声道:“陛下也很好。”

    谢宴辞听得身子都酥了，他轻笑道:“朕也只钟情卿卿一人。”

    他对姑娘也许没有那么真心，但他这一生，只有姑娘一个。

    简而言之，他只要她。

    在旁人看来，两人就是耳鬓厮磨，好生恩爱。

    这画面落在一众夫人眼里，只觉得帝后恩爱，有助于社稷，可落在一众贵女眼里，只剩下心塞。

    怎么她们就没那么好命。

    楚子怡因为是文臣之首的女儿，位置在众贵女中央。

    贵女们又想到，要是没有先帝那道圣旨，指不定现在做皇后的就是楚子怡了。

    几个贵女对视一眼，齐齐安慰楚子怡:“楚姐姐，你别多想。”

    楚子怡唇抿了抿，这段日子以来，楚丞相跟她说了很多，她目前也在为她物色夫君人选，可只要看到过去冷漠无情的帝王对另外一个女子百般体贴，她就觉得如鲠在喉。

    她道:“陛下一贯宠爱皇后娘娘，这也是应当的。”

    其他贵女小声道:“皇后娘娘入宫才不到半年，陛下宠爱她是不久，但只要皇后娘娘一日不诞下龙嗣，这后位就不稳固。”

    楚子怡脸色稍微缓和。

    是啊，就算帝后现在恩爱又怎样，若是数年之后她还未给陛下诞下龙嗣，陛下也未必会那么宠着她吧。

    戏曲结束的时候，也到傍晚了。

    天边出现一抹晚霞，后宫显得非常宁静。

    谢宴辞先去乾清宫处理政务，郑姝凝则回了承乾宫。

    章氏没急着走，带着一个郎中去了郑姝凝那里，姑娘还有些奇怪:“娘亲，这是？”

    章氏笑着跟她解释道：“这是你外祖母找来的郎中，正好这次入宫，就想让郎中替娘娘诊一下脉。”

    这个节骨眼上，郑姝凝也能猜到她娘亲的用意。

    不过她确实是打算要个子嗣，几没想拒，姑娘温温柔柔地点了点头。

    郎中不敢直视皇后娘娘的容貌，低着头替她诊脉。

    众人都盯着郎中，心里有些紧张。

    片刻，郎中站了起来，道：“回皇后娘娘，郑夫人，皇后娘娘脉象沉稳，想来是需要调理一下，待下官下去开两副药，皇后娘娘坚持喝便好。”

    郑姝凝想到上次帝王让人将熬好的药给撤下去了，她轻声问:“如果不喝呢？”

    章氏以为姑娘是闹脾气不想喝药，劝着她道:“良药苦口，凝凝还是莫要太任性。”

    因为帝王并无子嗣，后宫现在又只有郑姝凝一人，若是她迟迟不能诞下龙嗣，这皇后之外难免不稳固。

    郑姝凝启了启唇，还没开口，帝王清扬的嗓音就传了进来:“夫人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不管有没有子嗣，她都是朕的皇后，所以这子嗣上的事情确实不急。”

    “参见陛下。”没料到帝王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章氏赶忙道。

    谢宴辞缓步走进来，他对章氏也很客气，开口道:“夫人不必多礼，关于子嗣上的事，朕并不着急，所以多谢夫人的好意了。”

    帝王都这么说了，章氏自是不会上赶着给他找不痛快，带着郎中出了宫。

    定国侯看章氏神情复杂，问:“夫人怎么了？”

    章氏就将后来发生的事情告诉定国侯，她感觉她确实想茬了，有些懊恼:“是妾身弄巧成拙了。”

    帝王对她女儿的好，满京城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