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是一个人在发疯。
再说以他俩的体格差,某个人不愿意,他怎么可能强迫得了。
他记起最后被抱着回屋,而抱着他的人,在他眉心落下好多温柔的吻。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很爱他,很久了。
那么,是谁蓄谋已久?
是谁一时冲动?
还有更细节的事,谭既来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所以不做他想。
那些事,既没必要,也无意义。
他在李则安眼里,看见的一直是他自己的影子。
他喜欢现在这个结局。
第一回,他们正大光明靠在一起,看了一下午综艺。
傍晚谭既来在他怀里轻轻问:“我们晚上吃什么?”
李则安眨了下眼睛:“有家店,我一直想带你去。”
他们驱车绕了半个京市,来到某著名古玩市场外。
谭既来趴在车窗,忽然想起什么,瞪大眼睛:“大概半年前,这里发生过一起恶性·事件,你听说过吗?”
李则安大概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顺着他问:“什么恶性·事件?”
谭既来绘声绘色:“听说有个人被关在警车里,快死了。很多人想救他出来,就联合起来,砸了辆警车。”
李则安看他一眼,轻轻解释:“是有这件事……可跟你说的有些出入。那不是恶性·事件,恰恰相反,是一场义举。只不过这个案子,新闻无法如实报道,一来二去,传的乱七八糟。”
谭既来眼珠一转:“你怎么知道?”
李则安沉默了会儿:“因为砸的是我的车……”
他做好谭既来追问的准备。
但谭既来并没多问。
这次他顺利带着谭既来钻进某家烤肉店。
烟火缭绕时,谭既来忽然跟他说:“知道吗?昨晚我做了个噩梦。”
因为这个梦信息量太大,以至于中午他还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所以稀里糊涂,智商疯狂掉线。
李则安给炙热篦子上滋滋冒油的牛膈膜翻了个面,随口问:“什么梦?”
谭既来努力回想,头又开始裂开般地疼,吃力地说:“我梦到一片漆黑的森林,有丧尸出没……”
“我梦到掉到水里,有人把我捞起来……”
“好像还被绑架过,但是没事,因为我知道警察一直在身边,没在怕的……”
他顿顿,咬了一口牛肋排:“最后我梦到,是我坐在那辆被砸的警车里,而你在外面,拼命喊我的名字。” 他目光落到李则安的右手:“我眯着眼睛,看到你的手上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