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在穆麟耳边问：“他就是青瓷面具的器灵？”

    穆麟“嗯”了一声，回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他突然把我拉进来，我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说到这，穆麟顿了一下，挣开褚师临的怀抱，看着他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拉来这里？我虽然可以和器灵交谈，但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而且——”

    “而且什么？”褚师临心中咯噔一下，他感觉穆麟已经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

    穆麟叹了一口气：“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对这种事情居然一点都不惊讶，好像我以前经常这么干似的。”

    褚师临目光闪烁了一下，握住他的手，笑着安慰：“可能你小时候梦里经常被器灵拉去玩，只不过醒来不记得了而已。”

    “可能吧。”

    穆麟深深看了褚师临一眼，嘴角微微耷拉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样地笑道：“他告诉了我好多事情，他说他可以感应到自己另一半就离这里不远，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查一查西城古玩市场和收藏大家。”

    褚师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穆麟的眼神却变得幽深。

    穆麟撒谎了，他撒谎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嘴角耷拉一下，可能穆麟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但熟悉穆麟的人都知道。

    那穆麟为什么会撒谎？褚师临知道他不会在案件上有所隐瞒，结合穆麟前面的问题，以及看向自己的眼神，褚师临知道了。

    穆麟应该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了，也有可能已经有了明确的猜想，所以才会试探他，看他知不知道。

    毕竟他和青瓷面具同属四圣器的器灵，就算青瓷面具的器灵生的晚，但穆麟还真未必没见过，或者他们之间有特殊的感应方式。

    想到这，褚师临的手无意识地攥紧，听到穆麟“嘶”的一声，他才赶紧放开，但看着穆麟清澈的眼神，却什么鬼话都说不出来了。

    穆麟也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褚师临解释，他拿到青瓷面具后看到的一切。

    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见到青瓷面具的器灵，而是从他面具悠久的记忆中看到了褚师临的真正死因，以及自己就是炼化褚师临的那樽青铜方尊。

    他居然是害死褚师临的帮凶！

    刚开始他是不信的，但想到自己身上确实有很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再加上青瓷器灵的出现，他在青瓷器灵身上竟然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

    这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十分有可能的事实，也是他心神动荡，才让褚师临找到这里。

    现在褚师临这个苦主就站在他面前，而且十分有可能已经从青瓷器灵反常的举动中猜出自己也是器灵。

    如果褚师临再聪明一点，看到他对待青瓷器灵的态度，即使猜不出他就是青铜方尊的器灵，也会猜到他是四圣器之一的器灵。

    四圣器都算是害死褚师临的帮凶，那褚师临会不会恨他，会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会不会就不让他...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