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崩溃地冲过花园，小乔正飘在半空中，达米安盘腿坐在小乔后背，满脸严肃地对着一只猫两条狗和一头牛训话，要求他们“努力训练，时刻做好战斗准备”。

    他走到门口，杰森打着哈欠从外面回来，手里抱了个带着硝烟味的红色头盔，芭芭拉站在旁边，跟他激烈争执哪种口红色号的红头罩更好看。

    阿尔弗雷德神奇地出现在韦恩大宅的正门外，优雅地做了个引领的手势：“托尼老爷，布鲁斯老爷在花园的玻璃花房等待您。”

    显然，迪克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发消息告诉了布鲁斯——蝙蝠家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事已经瞒不下去了。

    隐约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托尼看了阿福一眼，勉强点了点头，往玻璃花房的方向走去。

    站在花房的门口，他深吸口气，推门走进去。

    超人飘在玻璃花房的半空，红披风鲜艳耀眼。布鲁斯站在他身边，穿着蝙蝠战衣，没有戴头套，露出略微汗湿的黑发，一双平静而透彻的蓝眼睛望向门口僵硬站立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布鲁斯轻声说，“对不起，隐瞒了你这么长时间，事实上——”

    托尼打断了他。

    “你为什么要穿蝙蝠侠的衣服？”他不可置信地问，燃着怒火的目光瞪向超人，“你让布鲁西穿着蝙蝠战衣跟你约会？所以布鲁西只是你和蝙蝠侠play中的一环吗！我决不允许！”

    28

    超人：“我就说你应该直接告诉托尼真相的。”

    布鲁斯：“哼。”

    超人：“就算你穿着蝙蝠侠的战衣，也没人会相信你就是蝙蝠侠。当初迪克他们就没信。”

    布鲁斯：“哼。”

    超人：“……说真的，你不打算帮帮忙吗？”

    他再次用身体硬抗了一枚钢铁侠的掌心炮，苦笑着看向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打架的钢铁侠，不好意思还手，以至于一时间被钢铁侠压着打。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抬头：“托尼，别打了。你不可能看不懂我想告诉你什么。”

    钢铁侠战甲的火焰推进器熄灭。

    落回地面，面甲自动打开，他那焦糖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布鲁斯，嘴唇蠕动着，痛苦地哽咽了一声：“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是蝙蝠侠？”

    他以为布鲁斯能够永远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永远在玻璃温室的保护中，永远不用接触任何世界的黑暗。

    他以为自己在保护布鲁西，却没想到原来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在自己仍是个颓靡浪荡的叛逆年轻人时，布鲁西就已经独自走上了最艰难的那条道路。

    布鲁斯沉默一瞬。

    这时的他完全不再伪装，属于蝙蝠侠的那一面便表露无遗，下颌线紧紧绷着，不苟言笑时，很有种阴郁沉闷的压迫感，像是哥谭连绵不断的雨。

    “你又为什么会成为钢铁侠？”

    他们两个视线相撞。

    年少时骄傲的小天才们被父母牵着第一次见到彼此，手拉手跑到实验室去，造出一个机械臂机器人就欢呼着宣称“我们未来能改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