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个月啊……

    “嗯……你觉得所有咒灵都消失,会是件好事吗?”

    “嗯…?”「他」有些讶异,但还是回答道:“应该算是吧。”

    “…是哦。”

    她模模糊糊地应了两声,又睡下了。

    呼吸几乎已经感知不到,肤色苍白得像是即将透明至融入屋外的茫茫白雪。

    「他」沉默地盯了她很久,换好衣服,将门推开一条缝隙挤了出去。

    看着狂暴到几乎要吞噬整个世界的漫天飞雪,呼出的白色雾气随着叹息消散在风里。

    “是灾年啊……”

    是料峭寒风的冬末初春。

    新年将至,在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后,天气也好了很多,「他」回到宅邸时,却是意料之外的死气沉沉。

    侍者说,她在前几日的暴烈天气中失踪了。

    寝室里仅留下一把刀与一封信,所有进入过寝室的人,都会被噩梦缠身,甚至变得疯疯癫癫,像是被诅咒了一般。

    「他」走进那间人人望而却步的寝室,在一瞬间便知晓发生了什么。

    ——那已然成为一座「诅咒之屋」,只不过,这间屋子里,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气息与咒力。

    不是失踪,是死亡。

    「他」拆开那封信,字迹还是一如既往的丑陋,甚至还是满口的大白话,可仍然能从字里行间看出认真的痕迹。

    “……,本来想等到你回来问问你的看法的,但大概也能猜得到,这种选择还是不要让你来说比较好吧。

    “我好像生来就不擅长思考立场,现在反而更好做出抉择。”

    “所以,在这个没有我的现在……

    “世界,有变好一点吗?”

    真·腥风血雨。

    ——看着咒高的现况,我很有文化地这样形容道。

    我不知道脑花一次性放出来了多少只咒灵,只知道在一张蛛网般的咒力网下,咒灵与诅咒师在一瞬间被切割成无数,黑暗褪去时,咒灵块洋洋洒洒从天而落,不同颜色的咒灵血液与肌肉交错,像是一场瑰丽的彩虹雨。

    我站在屋子里欣赏了一会,心下遗憾相机拍不出来咒灵。

    我回头警惕地看了眼脑花,发现他没有复读机一般地“万圣节万圣节”,而是靠坐在书架旁,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不是脑花,这是夏油杰。

    我忽地反应过来。

    额头上由于术式束缚造成的缝合线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躯壳不再属于“羂索”,而是本该在一年前就长眠于地底的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