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番外二(2 / 2)

[APH]灼灼其华 水静绪12 2647 字 6个月前

    “好。”弗朗西斯不再把身子前倾,他坐直了身体。

    握着手开始听唱诗班的歌声。

    前排的小姑娘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以为混在一起就不会使人发觉了。

    弗朗西斯听到了。

    他想,巴/黎,不,法/国,法/国为什么今天会落到这种地步呢?成为国际上的笑柄,德/国人手里的玩物,德/国人看不起法/国人,他们挥舞着在普/法战争中的获得的古董玩意儿,得意扬扬的在同一个车厢里面签下了协议。

    德/国人花费了很少的兵力就完全的拿下了这个大国,自从法/国建国以来,法/国人没有遭受到这样的侮辱。

    不管德/国人是用什么样的态度来玩弄法/国人的,表情可以是温雅的,姿态可以是温和的,但是隐藏在彬彬有礼的态度留下的那份轻蔑的东西,那种胜者对败者的怜悯,你们法/国人不战而降了。

    所以你们法/国人就应当捏着鼻子,饿着肚子,捂着耳朵,不管我们骂的再难听,再怎么样,你们也不能反抗我,而是笑脸盈盈的为我们供应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所以你们法/国人就应该听我们的话。

    你们法/国人穿着再优雅,再装做一副无所谓,高高在上的样子,回去之后还是要抱怨德/国人不提供给他们想要的吃食、服饰。

    德/国人懂什么是艺术?

    什么是美?

    他,在巴/黎的大部分法/国人,都对德/国人恨之入骨。

    恨他们不懂对艺术的欣赏。

    恨他们不给提供足够的吃食,恨他们站在他国的土地上,对着所有的一切可以大肆嘲笑。

    这是弗朗西斯心爱的土地。

    他从土地中诞生,很快的,又要回到土地上去。

    法/国人没有这样的权利。

    这种权利没有被赋予在他们身上。

    他们不能发声,他们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欧/洲各国都在猜想巴黎发生了什么事,

    泰晤士报有声有色的描述了巴/黎在德/军的控制下,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没有外界猜测的那么可怕。

    只要你不反抗他们,法/国人的生活还是可以自足的。

    自娱自乐向来是法/国一向惯有的,不,是,“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

    不管生活过得怎么样,人们总是还要艰难的活下去。

    可是,那种痛苦,那种感觉,他们本来可以把法/兰/西压榨到最后一滴血,他们没有。

    这更令人觉得难受。

    行走在巴/黎和往常一样的街道上,看着打扮的光彩亮丽的夫人和她们衣服上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补丁。

    弗朗西斯无法呼吸。她们脸上带着笑,内心是在哭。

    如果更残暴的对待我们,我们也不会这样……如果巴/黎和伦/敦一样遭到了别人的攻击,和伦敦一样炸成废墟。

    而不是整整齐齐的等着别人来接管这座,完好无损的城市。

    这和走在路上的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这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他的心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步失去了什么,逐步获得了什么,一开始是愤怒愤怒愤怒,憎恶憎恶憎恶,到了后面,是咆哮着要杀光这群人的杀意。

    但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成为一个秘密接头人。

    连打探消息都得要其他人去做。

    包括她。

    弗朗西斯抬头。

    发现她一直在等着唱诗班唱完,她好跑路。

    她的头,自始至终没有低下来过。

    甚至瞪着眼,看着圣母像。

    “圣母像……流泪了。”

    她说。

    “什么?”

    “好咯,就到这里吧,”大门被人突然推开,涌出一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

    被围在里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

    “Achten!”全体士兵立正,军靴踏出震碎天地的声响。

    唱诗班戛然而止。

    寂静被打破。

    所有人都开始无言。

    “你们这里,有说德/语的么?”连跺脚都是这么干脆利落,这么多人跺完脚竟然没有回音。

    “我。”阿桃默默的举手。

    回顾了一圈,她这才发现,其他人可能是因为害怕,可能是被打断仪式的原因,没有一个人和她一样举手,显得她有点鹤立鸡群。

    “喔。你站起来。”

    她站了起来。

    “还有嘛?”

    基尔伯特看清了长相,暗想这下全来不费功夫。

    “你,等下和我走一趟。”

    “好。”

    一双黑色光亮的长筒靴子,正一步一步踏着闲散的步子朝过来,往上是一双套在黑色马裤里的长腿,黑色制服下摆,然后是被武装带扣紧的窄瘦腰身。

    在走到她跟前不过两英尺的距离,他站定了,两手插在裤兜里。

    “还有嘛?”

    “我。”一个教师模样的人站起来。

    “韦莫教授?”

    “是我。”他淡然道。

    “好,和我们走一趟。”

    基尔伯特陆陆续续点了十几个人的名字。

    “都不在?”

    “在呢。”一个人颤颤巍巍的说。

    “没有勇气的家伙,也不需要我们对你们客气了。”

    “带走。”

    “我……我呢?”一大群人押了十几号人从她身边路过,无视了她。

    阿桃小声的指指她自己。

    “和我来。”

    “哦。”她乖乖的跟过去,没有看弗朗西斯。

    “你带法郎了吗?”基尔伯特邀请小姑娘一起坐他的车。

    “就叁百……”阿桃扳着指头,“我没带很多,长官,请问我是犯了什么错?”

    “你偷税漏税。”

    “哎?”她认真的想了,“那,请问我要交多少……”

    基尔伯特说了一个她这辈子都给不起的数字。

    “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愿意和我走么?”男人装作不在意的说。

    “走了你会不追究我的钱啦?”

    “不知道,可能会吧。”

    “那我要考虑要不要……”

    “但是你不跟我走,你晚上就会被抓到牢子里。”

    “我不信!”

    “你的户口是伪造的,光这一点就可以了。”

    “怎么能说我伪造吗!”

    “你证件照上的脸和你现在的脸长得不一样啊!”

    “你胡说什么呢!”阿桃气呼呼的掏出来证件照,“你看,不是一模一样吗!”

    “你拿过来点,我看不见,光线太暗了。”

    “给你!”

    “好,我没收了。”

    “啊?”

    “你的证件在我手里。你不得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