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找不到!”在各个角落里东找西翻的小姑娘擦着汗水,所目之处一片狼藉,地面墙壁天花板上混满了血,物品碎片,灰尘等结在一起的化合物。不同颜色不同凝固状态的血迹到处都是,她只是搬开一个纸门,手上那种血锈就粘在指纹上,根本洗不掉。
“啊受够了……”阿桃甚至都把地板掀开来看看底下有没有暗门,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腰好酸,就好像腰杆上被涂上醋酸一样的酸。
她支起身子,去看佛龛。
宪兵队的原则是优先把人抓起来,他们才不会管屋子里面的东西到底有没有被他们破坏,抓着人就提去审问了,阿桃也不会立刻从当事人口中得知,这个屋子里面藏着有什么东西。
在很多日本人家里都会有神龛,一般就是上面是牌位,下面放着骨灰。要是没有骨灰,那就是会放一尊小佛像,这个就是佛龛了,如果都没有,说明只是一件摆设而已。
而这个佛龛一般会被架在墙壁上,有底座本体和其他部分构成,外表浮有华丽的装饰,会有贝壳莲花梅花菊花什么的雕刻在上面,多以黑金色为主,最关键的一点是。
佛龛是可以打开的。
阿桃向上看了看,里面供奉的是一座白玉的菩萨像,菩萨,白玉?
那边的宪兵队员没头没脑的,翻了半天,一脚把纸门踹飞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纸做的门!”
“什么破玩意儿,这个质量真不好!”
阿桃想了想,“那边那位,”从肩章看出来,这家伙应该是个老兵,“勇敢的士兵,你的力气好大呀!”
她指着白玉,“我个子太矮了,够不到那个,reciousstone!”
“噢噢,你是那个法庭里的人,来搜查的是吧,你们的人应该找的比我们仔细多了,”他有些骂骂咧咧,实在是不太想干这种扫尾的活动,“我看看,你是要那个白梨菩子吗?”
“对对,”这个士兵大概听不懂中文的白玉菩萨,也可能是她的表达有问题,这家伙将reciousstone和earbuddha连接,他估计根本也分不清菩萨和佛之间有什么区别,“就那个白的!”
“好的,我帮你拿。”士兵走过来,用枪杆轻轻一扫,白玉菩萨像啪嗒一声就掉他手里了,“话说回来,这个家伙怎么是白色的,嗯,我记得其他人家里一般放着的都是黑色人像片呀,或者是放的那个,叫什么,mikado?”
mikado就是天皇。
“这个悬挂的木质东西,”小姑娘和他笔划,“木质东西的背后和墙壁之间有一点距离,你能帮我把整个这个东西拆下来吗?”
“可以啊,我们上头说了,遇到了mikado多就不能动,其他绕远看看就行。”
可是阿桃才懒得管米卡多不米卡多的,要真的是供奉的是天皇,她照样能一巴掌扇烂这个佛龛。
这个士兵左看看右看看,趁着没人关注他们这里,偷偷把菩萨像放在他怀里,还给了她一把糖果当做贿赂,“我帮你把这个佛龛拆下来,这个东西就给我了哈。”
阿桃点点头。
“我和你说我们家乡那边也种梨呢,很好吃,哎呀,那个淡淡的小梨花,”
“你来自俄勒冈是吗?”
“是的是的,我们那边的梨分夏季梨和冬季梨,”他很轻松的把佛龛连根拔起,“哎哟,我们那边每年还会有几天来庆祝梨的节日,食物全部都是用梨做的哦!”
啪嗒一声,没有了佛龛作为固定,后面果然掉出来几个卷筒。
“哇,有东西!!!”
没等她弯腰要去拿,士兵制止了她,“这个你们不能动,你们只是过来搜查证据的,”
“好气!”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团证据被其他人抢走。 “怎么样?因为这个佛龛一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头,所以我才把它砸下来了!”他在歪曲事实!!!还夸张的向其他人炫耀!!!!!
“哇,那你肯定又要升官了!恭喜恭喜啊!”
“更生气了!”
她气的直跳脚,又在上楼的时候,发现楼梯底下还有一个小空间,于是等她靠近了没一会,之前那个邀功的士兵又跑了过来,二话不说的把机关打开,咕噜咕噜掉出来很多的套娃。
套娃是空心款的。
“哇!!!!!甚至还有金戒指!”
“哼!”
功劳又一次被抢了!
无论她走到哪,身后的那个士兵一直有意无意的跟着她,但凡她要去看点什么,她肯定要抢先一步。
最后阿桃受不了了,走到刚才那个日本人翻窗要跳下来的地方,刚好外面有个平台,人可以跳过去,但是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他是不可能跳回去屋里的。
她装作要翻窗出去看看的时候,果不其然,士兵又要推开她,自己过去。
等他跳到平台上,阿桃朝他做了个鬼脸,自己跑掉了。
“呸,非得让我把他关到外面!”
随即刚走出几步,那个士兵就在外面大叫,“快来!这地方还有东西。”
讨厌鬼讨厌鬼讨厌鬼!!!
其他人忙着去平台找人了,小姑娘无头苍蝇般又转了几圈,不甘心的承认这地方没有别的东西了。
于是她怀着极大的怨气,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出来,等候在车里的司机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其他人呢?”
“哦,忙着搭救别人去了。”
“没事没事,搜查这种工作经常会空手的嘛,”他还鼓励她不要泄气。
“哼!”
望着站在平台上的队员,阿桃开始磨牙。
她就知道美国人啥也不会干,就知道会抢功劳!
“等一等吧,要等其他人收工,咱们才能回去……”
司机的话音刚落,一大堆尘土伴随着一个人影跑了过来,“宝怎么样!你看我的表演了吗?是不是很帅!”
他跑的气喘吁吁,胳膊夹着他的飞行员头盔,“说是要有什么庆功餐,但是我觉得没意思,我就来找你了!”
“很好。”
大金毛及时的在她面前刹住,露出了招牌傻笑。
“嘿嘿,看我是不是很积极呀,你是不是很惊喜啊?”
“啊啊啊啊啊啊打我干嘛!”无缘无故挨了她一头锤的阿尔弗雷德夸张的捂着肚子,“我知道了,打是亲骂是爱,”
她挥挥拳头。 青年闭上了嘴。
“哇——”羡慕的惊叹在车座上响起,“是飞行员!超帅!好酷!”
“那当然,”他哥俩好的就要过去显摆,“你是司机是吗,”
“你是她男朋友是吧!”
“是的是的!”阿尔挺胸抬头。
“呃,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吗?为什么她的脸色如此的不愉快,”
司机小声说,“大概是有几个日本人拦路,”
“你没有把他们揍一顿吗?”
“拜托,我是个开车的,我上去拿着枪杆把他们敲了,就没时间给你们开车了!”
“不过没事,她一皮鞋把别人砸晕了。”
“噗。”
阿桃威胁性的看过来,她最见不得她火冒三丈的时候,其他人在那边说说笑笑。
阿尔正经起来,“那我要问问宪兵队是干什么吃的。”
“对,你应该问问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了悟,“哪个不长眼的队员把你惹毛了?”
“哼!”
“来来来,说出来,我帮你排忧解难!”
“还是很生气!”
“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难道我要挨个逮着一个宪兵队员问'嗨,你看见我家宝宝了吗,你是不是干扰她做事情了,'”
“哎呦呦,这眼睛里都能喷火了!来,消消火,”
青年摸摸兜,“巧克力你吃吗?”
“不吃!”
这回答还掷地有声的。
“唉哟,不要和他们一般计较嘛,他们懂什么呢,是吧,”蓝色眼珠转了又转,大金毛过去给她顺毛,“吃点吃点,甜甜的,”
阿尔弗雷德甩着锡泊纸,露出一点巧克力的上半端来诱惑人。
面对他的巧克力,小姑娘张开了血盆大口。
看来是真生气了,差点把他的手也咬住了。
哪个不长眼的惹毛她了,男人无奈,他底下的士兵把她惹毛了,她反过来要去咬他,真的是人走在路上,黑锅也要背在他头上。
难道那个家伙就不知道这女人生起气来,他很难哄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