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对话应该看起来是无疾而终了。
千发誓,她只是想去探寻一下,所谓的宪兵队队长对比起她的,伴侣来说有什么不一样,在清脆的几巴掌后,青年顺着纸门的脱落而狼狈的退出来这个房间。
谨慎的千当然不会成为男人发现,并且发泄愤怒的对象,她很机智的躲在了一个小角落里。
“你……!”这个声音属于那个金毛。
按照她的猜想来看,没有任何一个不长眼的艺/伎,敢去惹一个宪兵队队长。
哪怕是真的惹恼了她。
“你这样的话,你不是也不是不相信我吗?”
女人淡定无比:“谁相信男人的嘴,她就会结婚离婚三次,噢,这句话不是我说的。”
“可是你居然敢这么对我!”青年的反应没有她想象中遭到拒绝产生的暴跳如雷,甚至他还很委屈巴巴的控诉:“你就这么一脚把我踹到了走廊上。”
“行吧,下次把你一脚从窗户那里踹出去。”
“……”
男人也没有冲上去要和她一决高下的冲动。
“你等着,”他撂下狠话。
“我一定会回来的——”小姑娘学灰太狼。
被堵住了话语的阿尔气的要跳脚,“你扇了我一巴掌,然后还给了我一脚。”
“妈妈告诉我人说错话了是要挨揍的,怎么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冒犯到了我吗,所以你挨揍是应当的。”
“可是爱呢!”
“你说话没头没脑,没有逻辑,”阿桃把茶屋的帆布包打开,开始当着他的面嚼嚼嚼。
平常她肯定会给他分一半的,现在连伸手拉他起来,都懒得动了。
“而且这位先生,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掂量着点吗,”
闻言赶过来的竹竿蹑手蹑脚的和千躲在一个角落里听八卦。
“精虫上脑,太差劲了。”
人高马大的美国人顿时语塞,在屋内灯光照射加持下,她的影子都比他高出不少,冷冰冰地把他笼罩在其中。
她对我失望了吗。
“那我明天继续来找你,”
“搞清楚我们是在吵架,不是明天就能解决的事,”
“况且明天不宜出行,我翻了黄历,”
艺伎是最迷信的一类人,不论艺伎,甚至是厨娘和女仆,她们在决定是否买一双新鞋子这样的小事上都查黄历。
“什么?”
“你知道黄道十二宫吗?不,你不知道,”女人就有一种鄙夷的口气道,“总之我明天不宜出行,” “那你还说明天,后天还邀请我来,”
居然从头到尾就是在骗他!
“?”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她明天不宜出行,不代表他明天不宜出行啊。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即将失去我!”
“搞清楚,有名的艺伎是要等男人再三请求,才出来露面的,我对你有好感,所以第一次就叫你出来玩,要不你也可以在我的待客名单上慢慢的等,”
阿桃就要看他气的浑身发抖的景象,“可能大后天有位社长要拉我出去玩呢,是社长噢。”
要不是时间不对,阿尔弗雷德现在已经开始陷入了狂躁状态。
他知道她不缺男人,可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社长要去和她约会!
“所以,拜拜——”
“我一定要,”
他捂着发烫的脸颊逃跑了,“我明天就来。”
阿尔弗雷德和她吵架基本上不会过一天,大概率明天就会和好,前提是他真的反省到了他的错,并且诚恳的向她道歉。
“噢。”爱来不来。
可恶,可恨!
他咬着牙,要让那个女人知道他的厉害。
年轻小狗只会撒娇卖乖,用手指掂着一片薏湿糕,阿桃无所谓的想,只不过揭破伪装就这么生气干嘛,男人的面子还是像个气球,一戳就破了。
这个糕怎么有点苦,等吃完的那瞬间,阿桃才反应回来,不会是被下了毒了吧。
“就这样?”她一个人啃着那个糕吃的不亦乐乎,千说,“你也不把这个糕点给我们分分。”
“那还要怎样,嗯,这个糕点给你们吃也不是不行,
“是叫你这么干的吗,”阿尔弗雷德跑了,妈妈二话不说就要让她认错,“你知道你招惹了一个宪兵队,我们之后剩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办?!”
“还不去哄好他!”
要不是艺伎的脸很重要,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还吃!还吃!”
“不要。”苦涩沿着舌头开始向喉咙里伸去,渐渐的,这股苦涩变成了麻木。
她感受不到舌头的存在了。
“你要气死我吗,这么大的一个摇钱树,哪个人见到了不是赶紧抱好,你倒好,一脚把人家踹走了,”
“我联系了一个老板,叫你明天去陪酒。”
既然她把美国人惹毛了,就没有必要还温柔的对待她了,“而且你又不是什么十来岁的年轻姑娘了,”
“又没了身子,别人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还不快赶快去干你的活,”
“握住她的胳膊。” 竹竿握住阿桃的胳膊并从后面抱住她,妈妈则掀开了大腿处的和服。
“装什么装,都来这个行业了,比地下擦抹布的都要肮脏,”
妈妈尖声道。似乎是被女人不屑一顾的表情刺伤了。
“你带男人回来艺馆过夜,本来就违反了我的规矩,”
她试图要拿指甲去拧她的乳尖,“真是想扇一你巴掌。”
“那你来啊,”阿桃说,她手里还攥着那根针,“你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活,”
“怎么说话呢!”
妈妈气急败坏,伸手就要往她脸上扇去,“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我好心收留了你,”
“噢,没事,换一家就是了。”
“等等,你们在干什么!”
阿尔弗雷德几乎一个瞬间就越到她面前,用手牢牢地把老女人扬起的手握住了。
“明知故问啊,想打我。”
“什么?!”
“她要扇我一巴掌,”小姑娘在他背后,呼吸有些吃力。
“怎么敢!”
连他都舍不得扇她一巴掌,这个老女人,蓝色眼睛里冒出汹汹大火,“你要我扇回去吗?”
“不用了。”
“这里太危险了,你去我那边住。”
“不用。”
这么犟干什么,为了她的潜伏计划吗?阿尔从一开始就觉得这项计划没有什么可行性,直接把人抓起来拷问一番不就好了,再怎么硬的嘴,在死亡面前都会打开,这女人又不是什么烈士,实在不行,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把这个艺馆的人都包围起来,叫她们不能出去报信,然后自己在挨个搜查就好了。
压根没有她来参与的必要性。
他心里直冒火,又不敢太呵斥她,还在担心万一那个老女人让她出去接客怎么办,他一定会控制不住,把那个男人杀掉的。
什么社长,呸,又老又丑又难看又秃顶又没身材的垃圾。
统统都是垃圾!
妈妈没料到这家伙返回来,笑容勉强,“是我误会了。”
“什么误会要往她脸上扇巴掌,要我往你脸上扇巴掌吗?”
阿尔弗雷德气不过,“我家宝宝那么好看的脸被涂成了白,”白森森的脸,大晚上一看还挺吓人的。
阿桃戳了戳他的腰。
“嗯咳,”青年提高声调,“我要她往我那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