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睡意(1 / 2)

[APH]灼灼其华 水静绪12 3658 字 1个月前

说实在的,阿桃不相信女人的哭泣会打动男人这句话。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倘若是个喜欢她的人,看见她哭还会过来哄一哄,要是一个本来就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人,无论她哭得是多么梨花带雨,撕心裂肺,他不会心疼,还会觉得厌恶。

    “哭又能带来什么呢?”

    “你想让他们心疼你?哭也不好使。”

    “哭吧哭吧,要想让因为哭而让异性心软,那是不可能的。”

    “女性富有细腻的同情心,男性一般不会拥有。”

    “为什么要叫男人同情你?他们只会看你笑话。”

    无动于衷。

    流泪是一种本能反应,她控制不了,往往在情绪激烈的瞬间自己流下来了。

    小姑娘看见过在镜子中哭泣的脸庞,毫无美感可言,她觉得很丑,皮肤发红,涕泗横流,丑地好像光屁股猴子的屁股。

    本来也,不是很在乎。

    有没有人喜欢什么的……

    女人趴在短墙上,大脑里要命的警报声下去了,可是那种要把脑从耳朵里拿勾子勾出来的恐怖感觉还存留着。

    她看见过吹着口哨的阿尔弗雷德用锤子一下子敲开人的脑壳,固液混合物就好像是坨被艺术生放在画板上的白色混合颜料,从耳道,硬生生被挤出来。

    她也看见过阿尔弗雷德跃跃欲试要把勾子从人的耳朵里伸进去过。

    毫无疑问,这是非常反人道的。

    人道是什么?

    头晕目眩。

    天地是倒着的。

    失去的五感在逐渐恢复,本来之前是几乎什么都感受不到的世界,一点点恢复了色彩,声音,张开双臂迎接她。

    好似木头人摆脱了提线的束缚,啪嗒掉在桌子上。

    现在,可以来梳理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马修和阿尔弗雷德吵架是因为她。阿尔弗雷德伪造了马修的签名。马修肯定知道这件事。

    因为她要回去,要脱离他们的控制。

    马修觉得这种做法无视了她本人的意愿,把她推到风潮浪尖,出现在普通人面前,记者的聚焦灯下,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间谍一般被普通人知道,那就是他死掉的过后好几年。

    阿尔弗雷德是带头的。

    他知道签署这种协议会对她的安全产生影响,依然选择了签名。

    阿尔弗雷德要害她?

    他明知道,他获得的好几手资料,都是她从贝什米特那边给他的。

    要说对德国没有什么感情,她是承认的。相比较贝什米特要她口中获得的盟军情报数量,远远比不上她给盟军的。

    不给盟军情报贝什米特们会怀疑,所以盟军那边只能放弃一小部分士兵的生命,来保证更多人的生存。

    所谓的双面间谍,其实并不好过。

    每个人都要求你吐出来更多的情报,他们同样担心你会不会被其他国家的机构渗透,双面间谍,双面人,里外不是人。

    单纯是,阿尔弗雷德察觉到她不想和他们玩了,气急败坏,要合起伙来把她押到牢房里?

    她跑路,她走人,要是早通知他们的话,肯定走不掉。

    囚禁无非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

    囚禁的意思是叫她反思。

    反思过无数回了,女人得出来的结论是,无需要改。

    其次,本田这家伙居然会被蒙在鼓里?

    本田没有签名……

    阿桃咳嗽了几声,把余血吐掉,大脑清晰些许。

    本田对阿尔弗雷德来说,是不稳定因素。

    他料到本田绝不可能签字。

    干脆让本田消失了一段时间?

    青年脆弱的神情还在面前晃来晃去,他本来长相精致,知道她感受不到他之后,精致的脸马上碎掉了。

    他甚至泣不成声了。

    “不要离开我……”

    “我带你走……”

    哦,后知后觉的阿桃发现,由于他的句式问题,本来是你带我走吧,她自动翻译成了我带你走。

    嘛。

    带走也,挺烦的。

    唉,本田啊。

    对她的执念越深,那股信念变成了细针,深深地扎在他血肉里。

    黏人。

    最后,是她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所谓的系统,是什么。

    要说没有系统,她照样能刷好感。

    系统是要,推进情感波折?

    不明白。

    女人喘均了呼吸,点开面板,其他人好感都是出于爆棚状态。

    都高出页面了。

    可惜看不到厌恶值,一般是好感爆棚,哪天闹掰了,厌恶值也会爆满。

    这个时候,系统发来了最后的任务。

    [在纽伦堡寻找。]

    找啥?

    找谁?

    纽伦堡遭受到盟军轰炸后,残破程度比柏林还要可怕。

    柏林还会有很多人忙着修建房屋,纽伦堡由于政治原因,要等审判结束后才可能进行大规模修缮工作。

    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一会儿,她打算去纽伦堡审判庭那边看看。

    结果没到附近,明晃晃的封锁线锁住了她的去路。

    强行通过肯定会被抓起来,不通过吧,她心里总是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怎么也得找个出气筒出气出气。

    家暴的男人不就是这样吗?他就是想找一个出气筒,老婆,孩子都是。

    阿桃选择了路边的石头。

    一踢咕噜咕噜咕噜滚了老远。

    于是她追上去,没等石头停下来,又要飞起一脚续力。

    “喂!”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罗维诺硬生生躲过了她的飞踢。

    罗维诺抓住她:“你还乱晃,还不躲起来!”

    “哦。”阿桃下意识的要把他的手拍下来。

    “……怎么了?”她一般不会用哦回答,神色淡漠到了极点,还拍人。

    “哟,还问我。”

    “啊啊,”青年抓抓头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生气,那个混蛋美国佬出的主意……你信我,我没有签字。”

    “签不签的无所谓了。”

    相信又不相信,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心累之后,世界万物对她来说,已经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大概活得久的人才会有这种感触吧。

    尤其是王耀。

    “你,”罗维诺见状还要去拉她,“你别生我气……”他不会处理的。

    “又如何?你也在生我气,因为我不告诉你,我想回去。”

    “我说过了,你要回就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不用把我放在心上。”他一口气说完。

    “本来一开始我就察觉到不对,那个好感度蹭蹭蹭往上涨,控制不住。”

    阿桃慢条斯理的打了个哈欠,“你在害怕你的情绪。”

    “真的,没必要顾及我的感受……”罗维诺有些落寞,“想回去就回去吧,不打招呼也行啊。”

    “从小就这样,你总是突然离开,我习惯了。”

    “啊。”

    女人垫脚,发现勾不到他的头,刚要跳起来,罗维诺自觉地把他的头给她摸。

    “你在谴责我,不,是在抱怨。”

    “有什么办法啦!我又不是那群家伙,关起来,锁起来不让走什么的……”

    “好好,罗尼还是老样子。”

    罗维诺的眼睛几乎是目不转睛的,“我帮你,你要去干嘛?”

    “不知道。”

    “啊?”

    “大概……你知道土豆家伙们在哪里?”

    “你要揍他们?”

    “不,我在想,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是路德维希,以他为开始,应该是以他为结束。”

    “你找不到的。”

    “什么?”

    “这家伙被阿尔弗雷德搞到好肉都没有几片……”青年说,“你看了会做噩梦。”

    “好吧。”

    “基尔伯特呢?”

    他的神情扭曲了下,“差不多。”

    系统叫她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你别多想,感情是不会变的,”罗维诺挤出来一句,“你以为的,比如什么亚瑟对你不上心这种,”

    “已经无所谓啦。”

    喜欢不喜欢的。

    无所谓。

    “我有了爱情,又能怎么样呢?”

    “我失去了爱情,又能怎么样呢?”

    罗维诺知道,她的想法已经是完全自由自在的了。

    “在爱情里强制对方的人,往往会自缚。他苛刻对方的时候,也在苛刻自我。”

    女人伸了个懒腰,“不过还是,谢谢你的,你对我的喜欢?”

    ……

    算了。

    他的嘴巴艰难地张合了几下,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没事啦,没有必要愧疚嘛。”

    罗维诺自己蹲在一边,看样子是在偷偷抹眼泪。

    “哎呦——”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怪圈。

    他喜欢她的时候,她和其他人玩,完全没有发觉。

    等其他人疯抢起来,这家伙不是被关就是被逼的到处跑。

    等好不容易对他有点感觉了,又被人打断了。

    最后的最后,强迫别人的人深深地喜欢她,反倒是她无所谓了。

    可是他什么坏事也没有干,怎么可以无所谓。

    越是一开始的冲动,越会转化为一种电流。

    这电流持续不断,一刻也不敢停歇。

    “好啦好啦。”阿桃差点笑了,她细声细语,“没有你,其他人我都不想理,结果就要天天扒拉我,我主动凑过去,人家们还嫌我烦。”

    “男人真是贱。”罗维诺恶狠狠的,“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不是她的错。

    她根本没有错。

    是太贪心了。

    “啊,我有事,我先走啦?”

    地图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小红点,小红点移动速度很快,每次都是她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它就跑了。

    这么戏耍了她两回,阿桃炸毛了。

    干脆不追了,等它出现。

    罗维诺一直默默的跟在后面,他甚至清理了几个想要打劫她的人。

    她也纵容他的。

    红点不动了,似乎是引诱人过去。

    “说起来,”小姑娘走到一家拐角的咖啡馆,推门进去,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全互撞起来。

    咖啡馆没有人。

    选了一张能够看见夕阳的桌子,阿桃从柜台前端来了蛋糕和咖啡。

    “我在想,我的血,能够获得什么?”

    夕阳西下,触目所及的景色全部被铺成了专属于夕阳的,不是明亮光的色彩。

    那边的窗外,罗维诺插着兜,沉默的影子一点点朝她拉长。

    “为什么我的血是万能的,拿我的血来换什么呢?”

    “很简单。”

    风铃声响起。

    走进来的是,一个面容和她极度相似的女人。

    阿桃搅拌咖啡的手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