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八宝饭,最讨小孩喜欢,若是小孩多的那桌,大人最多能伸上一筷子,眨眼就没了。
不过时乐他们这桌没有小孩,大家都尝了几口,时乐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再就是正菜,四个荤菜,大碗装的萝卜炖脊骨,清炖鸡,蒜苗炒猪肝,一小碗炸酥肉。两个素菜,分别是白菜炖豆腐,酸辣土豆丝。
负责帮厨的几个夫郎还拎着一大锅骨头汤放在中间,想喝的就自己去盛。
时乐对吃席的喜欢渐渐压过了和不熟悉的人同桌吃饭的尴尬,开始一边吃一边和顾清嘀嘀咕咕说哪个菜好吃。
吃到一半,同桌的哥儿和姑娘们也放开了许多,聊得越发起劲。
夕阳西下,陆续有客人和主家告别,时乐和顾清两人跟着收拾碗筷的人忙活了一阵,最后要洗碗的时候被一个年长的夫郎推走了。
“你们小年轻去玩吧,这儿有我们呢。”
两人面面相觑,下意识朝李秋芳看去。
李秋芳本来在干着活,察觉有人盯着自己,抬头就瞧见自家两个哥儿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她擦擦手走过去,等弄明白是什么事儿,也朝他们两个摆摆手,让他们先回家去。
时乐和顾清这才往院门口走去。
两人在顾清家门口分别,时乐一个人下意识加快脚步,没多大一会就到了自家门口。
到家时天已经擦黑,时乐先去后院把鸡喂了,才回到灶房烧水洗漱。
等时乐洗漱完,杵着桌子开始打瞌睡了,顾朝朗才匆匆回来。
一身的酒味,一下就把时乐呛清醒了,眉头一皱,顾朝朗蹭地往后退了一步。
时乐一下笑出了声,转身把灶上温着的水拎下来,让顾朝朗洗漱,自己则回了侧屋。
等顾朝朗洗漱完躺下,时乐已是半睡半醒,察觉到身侧的暖意下意识贴过去,一下就被顾朝朗按在了身下。
月色朦胧,时乐看不清顾朝朗的神色,只觉身上人的热气朝他扑来。
想着顾朝朗平日并不喝酒,今日应当是醉了,他也没有反抗,顺着顾朝朗的动作躺好。
良久,才见顾朝朗有了动作。
两人折腾了许久,月上中天才停歇下来。
翌日,顾朝朗醒来的时候有些呆呆的,他揉了揉脑门,脑子里慢慢浮现出他昨晚的孟浪,耳朵尖泛起一抹红。
轻手轻脚地起来,洗漱完就直奔灶房开始做早饭,自从成亲,他已经许久没有做过饭了,动作也生疏起来。
等时乐洗漱完来到灶房,顾朝朗才刚刚把饭端到桌上。
也不敢看时乐,拿好碗筷就闷头坐着。
第22章 修
时乐也不说话,学着他的样子闷头吃饭,直到对面坐着的顾朝朗焦虑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他才哈哈大笑出声。
顾朝朗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挠挠头半晌没说出话,等时乐吃完开始收拾碗筷,他才磨磨蹭蹭地跟过去帮忙,凑在时乐耳边跟他说话,直到时乐嫌他碍手碍脚才作罢。
外头天已经大亮,顾朝朗也没有再耽搁,和时乐说了一声就上山砍柴了。
时乐也一如既往在家里绣帕子,随着天渐渐变凉,尤其是起风的时候,凉意扑面而来,他现在都是待在屋里绣。
屋里即使白天也不是很亮堂,只能开着门,时乐就坐在门侧后方,这样既能看清又比外面要暖和些。
*
吃过午饭,两人又准备上山去,不过今日不同些,得先去摘柿子,然后顾朝朗再去砍柴。
前几日念叨着这事儿,顾朝朗已经先准备好了工具,一根干的竹竿,一头削尖,从中间劈开一个竹节的长度,用麻绳在上面绑上新编的小竹篓。
说竹篓其实不太恰当,是用的几根细竹片编的,上方开口,四周镂空,专门用来摘树上的果子。
时乐拎上竹篮,落后顾朝朗一步,锁好院门才往山上去。
摘柿子不像干农活要赶时间,两人就慢慢悠悠地往上走,时乐正在和顾朝朗说做日做客的事儿,恰好说到有人议论新娘子的嫁妆。
说话间余光一扫,就发现顾朝朗的表情有些不对,时乐疑惑道:“怎么了?难道你知道原因?”
顾朝朗点点头,低声说道:“那新娘我们都见过,今日去迎亲,我认出了她父母。”
见时乐脸上疑惑更重,他加快语速继续道:“就是上次去卖凉糕时遇见的那个姑娘,在我们摊子旁边那家。”
时乐不解地问道:“她娘不是说她还有两年才到嫁人的年纪,怎么就嫁了?”
顾朝朗有些不确定,“听说是赵婶子特意寻了镇上有名的媒婆,说只要新娘子是个好的,愿意嫁,就给十五两银子做聘礼,那姑娘的父母听说这事就同意了,也没给备嫁妆,只说从此当没了这个女儿,要是以后有问题也别去找他们。”
时乐怒气冲冲道:“真是不配为人父母,气死我了。”
顾朝朗干巴巴地安慰道:“向晨哥人挺好的,他家日子也好过,赵婶也是和气的人,那个姑娘不会受委屈的。”
时乐轻轻叹了一口气,“只盼如此吧。”
等时乐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他才察觉有些不对劲,顾朝朗平日就是话少的人,也不见和村里人有特别多的交集,怎么知道这么多,他心里想着,嘴上下意识就问了。
顾朝朗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平静道:“昨日去迎亲,他们村里的人老老少少都在议论,我们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