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京墨闻言垂眸合上了瓶盖,她与黄药师一别十几载,或因山重水远彩笺无寄处,两人不曾再有一丝联络。
“我打听过,黄老到钦州后两年就去了,而黄药师的父亲在四年前也过世了,是郁郁而终。”
楼恪没有多说,十多年前阿碧选择黄药师而舍弃楼京墨,其中原因早晚会水落石出。何况阿碧的舍弃未尝不好,相较而言,经历了大起大落而大彻大悟的鸠摩智才是一位用心教导徒弟的好师父。
楼京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启唇,终是默默将九花玉露丸收好。
“我再稍作休息三日就动身。哥,你们可以慢慢来,两个月后春节前到阳翟便好。”
楼京墨想着要补做一些防身毒药给楼恪,这就准备去制药房,在临出门前又走回至楼恪面前伸手轻捏了他的右脸,一本正经地说到,“其实,哥还是挺有趣的,真的。”
楼恪看着楼京墨捏完脸就跑,他摸着右脸上的疤痕开怀而笑,“那因为小妹本就是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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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半,阳翟城。
云外阳翟山,实与嵩少接。山中采药人,能自辨苗叶。
前唐有药王孙思邈曾长年旅居此地行医采药、著书立说,自此阳翟城的中药文化开始繁荣起来。时至几百年后,金国治下的阳翟城随处可见往来的药商。
在这一个多月里,楼京墨不时进出小楼春医馆,白日与大夫们交流医术,黄昏后前往药庄研究新药。她从白驼山庄打劫回来的花木活了一半,这个结果已经远超期待,毕竟奇珍异草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许是年关将近,距离来年三月丐帮大会的时日也越发近了,阳翟城里多的不只是药商,更多是的乞丐,其中不少操着南方口音。
朱财搓了搓快要冻僵的双手,靠近城门找了一处被风巷口,他席地而坐就忍不住骂到,“这里真他娘的冷,雪比姑苏大多了。倒霉催的大会怎么就在三月开,不能搁在夏天让我们赶路的也舒服些。”
说到姑苏,自从十二年前王八莫名其妙的失踪,姑苏城里的乞丐就开始排挤起他的三个跟班,朱财正是其中之一,他不得不流浪到其他地方行乞。
这一走就走到了金国境内,十多年过去,他也混到了三袋弟子,只是口袋里的钱始终没能像本名那样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