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哥在蒙古受了伤,事情的具体经过需要等他醒来再细问。一个多月前,我在桓州见到他,他体内的残毒已经逆入经脉。”
黄药师与楼恪商议好了元月至终南山一起过年,他一路在北方游历正至金蒙边境就收到了楼恪亲卫的传信。由于楼恪的病症复杂,他的脉案仅有楼京墨与黄药师两人经手,而楼恪也不允许身边亲卫向第三人透露他的身体情况,最怕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小楼春的大震动。
楼京墨远在昆仑想要传信于她耗时太久,如果黄药师不曾行至桓州一路以内力护住楼恪,恐怕根本等不到三人重聚终南山。
黄药师没说他也是非常疲惫,“楼大哥体内的热毒到了最后拔除的一步,而一旦突发变故就会逆行经脉,紧接着则急速渗入脏腑。我一人恐怕有失就书信于王真人,抵达重阳宫后,有王真人出手帮忙是一并压住了热毒继续渗透。”
两人说话间走入了偏殿左侧的卧室。
楼京墨一把搭上了昏睡中楼恪的手腕,她的眉间罕见地染上一抹戾色,楼恪脉象表明热毒失控是因为他受到带毒的内功攻击,混毒横生导致原本早已稳定的病情一下失衡。
若非有黄药师与王重阳两人以深厚的内功不断滋养楼恪的经络肺腑,那么即便是楼京墨在习得乾坤大挪移后已有了治愈楼恪的运功试想,她也不可能赶得急来到终南山全力一试。
“你为哥哥封住几大穴位该有两天了吧?如此情况,最多再有三天,他身上的穴位是不能继续再封了。”
楼京墨清楚楼恪即便得了深厚内力相护,但那只是一种压制而非根治。随着时间推移最终不得不封住穴位防止毒素蔓延,可如果在最后期限前不找出可行的根治方法,穴位总是要解的,那一天毒素便如洪水泄闸冲毁全身。
黄药师的手指不由抚向楼京墨眉心,想要抹去她眉宇里的忧愁。他知道楼恪此劫凶险万分,半个月来一直与王重阳商量对策,过往抽丝剥茧慢疗已经行不通了,必须楼恪体内的毒素一举全部清除,偏偏两人至今都没想到万全之法。
“我把凌寒子在温泉边练出玄冥寒毒之事告知王真人。治愈楼大哥需要在冷热之气对冲中护住他体内气息平衡,这种功法的原理有了,但尚未有足够完善运功方法。”
如今冒险一试,成功的几率谁也不敢保证,而失败的结果只有一死。
“楼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黄药师把不吉利的话咽了下去,可他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劝下去。“不管怎么样,你比我想得来得快,原本以为你在西域还要多留几天。”
楼京墨默默调息暂且不去想楼恪遭遇什么而变故病发,她误打误撞地早离开昆仑半个月,恐怕真的需要感谢衣锦离谱地想要给她生猴子,这种荒唐的原因还是别说出来故意吓唬黄药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