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京墨见李伯沨仍是不信,便直言道,“李大人看上去与常人一般,实则身有弱症,最好少思少虑方能长寿。”
李伯沨闻言微微蹙眉,他的弱症从胎中带来,少时父亲请过许多名医为他瞧病,其中仅有南张北王两人能一眼望出他的病来。这些年他一直在调养身体,而这病情从未再对外人透露。“你用看的就能看出来。如果不是猜的,还真有些本事了。”
“介意吗?”楼京墨伸出右手示意李伯沨露出手腕。她是在习武上遇到了不同世界法则壁垒的问题,上辈子的高深心法到了此世只能让她稍稍聚气,但是两世的医理之间却是相通的。哪怕因为时空转化,药材等物会有差异区别,但一个人身体状况如何还能看得清清楚楚。
楼京墨这一断脉,是把李伯沨的病情从头到尾说得分毫不差。“应该有名医断言过,你命不过三十,那还算活得久了。”
李伯沨不可置否地点点头,此事也仅有两位主治大夫与父亲知晓,他本是不甘心,但时日久了不得不认命。“难道你可以治好我的病?”
“现在的我不能。除非我能学得一身高深的内功,你的病必须以内功辅助才能让药力入体。”
楼京墨实话实说没有掩饰她的意图,是必要找到顶级的武功秘籍或是拜在名师门下,而为此不放过每一丝机会。她开出了治疗的条件,能不能做到就看李伯沨的本事了。
“待我斟酌一番药方,一月之后送给李大人。李大人可请相熟的大夫看看,我是否有资格说能延长你的命。”
楼京墨还需走几趟药房,确定此世的药材是否有变,这才有了半个月之说。“假设大人能助我去药房工作,开药方的时间还能更短一些。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李伯沨表情不显地沉默了很久。谁不想要活得更长一些,他并不贪心不求百岁之多,却也想要活到花甲之年,而非二十多就不得不离开人世。
“你倾向于去药铺做活,但医馆药铺那种地方素来不喜聘用外人。我家也没那等产业,一时半刻没法像谁推荐你。药铺是去不得,但家父有一故交开着同样需要辨识木材等物本领的铺子。”
李伯沨想起他幼年时曾误入王森记,被吓得有整整三天没睡好觉,“去棺材铺子做活,你不忌讳吧?那家铺子叫葬花记,在杭州城里正有分店。不同木材对应不同价位的棺木,这正要人有好眼力,我想你应该能胜任。”
还真是与药铺截然不同的店铺。一个帮助人活,一个照顾人死。
楼京墨很是爽快地点头了,她从醉仙楼里顺来的十几两银子完全不够看,而本就打算在杭州城暂居一年左右攒足银钱再说其他。棺材铺子是边缘行当却也赚钱,何况她隐有感觉所谓葬花记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