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之后,楼京墨只差一盅汤就要做全了为余亮设的离别宴,无花才终于离开了裴真的帐篷回了小院姗姗而来。
“史书上说,历经两个王朝的裴矩,是一位精通战略外交之术的能臣,其经营西域之功,功比张骞。他亦撰写《西域图记》是地理大家,却从没有提过到裴矩佛法高深,堪比玄奘之学。”
无花与裴真在帐篷里谈了两个时辰的佛理,他无法看出裴真有一丝易容变装之嫌。如非读过隋唐史书,知晓裴矩正在杨广登基后隐入西域着手分裂突厥,还真不好判断与他深谈佛理的人会是裴矩,尽管他们也早就猜测此裴矩非真裴矩。
也许如此说法听着有些绕,那么简而言之,卦象显示能带来归途机遇的人是将会分裂突厥的裴矩,但极有可能某人扮作了裴矩的身份行事。
那人本身非常精通佛理,说得都是一般佛学业余爱好者少谈之论。
“本觉、始觉、自觉、究竟觉,裴真谈起这些是引经据典,可以确定他随着高僧修行过一段时间。”
无花想着他与裴真的辩经,难怪之前没有一个僧人通过裴真的考核,恐怕世上能与之一辩的人也屈指可数,不过佛法给裴真带去的并非完全正面影响。“小砚,你看过裴真的脉象,他身体如何?”
楼京墨听着无花的话想着裴真的脉象,裴真会些粗浅的功夫却不精神,他也有人到中年四十岁惯有的常见体虚症,似乎他的脉象与他的身份完全符合。
“中年大叔,行走四方,保养得当。裴真的身体基本无大碍,入西域后饮食上少了蔬菜有些上火。”
“然后呢?”无花不认为楼京墨的诊断就到此为止了,如此只说明裴真伪装得非常好。“你没对他说的后半段呢?”
楼京墨撒了一把调料,盖上了汤锅的盖子,她转身看着无花而伸手指了指脑袋,“我确定他的脑子有问题与常人不同,但是因为无法进一步诊断,不好判断他的精神分裂有多严重,保守估计会衍生出双重人格。”
“精神分裂、双重人格。”无花念着有些陌生的八个字,却觉得其高度概括了裴真给他的感觉。佛法高深的裴真恰似佛魔同身,一面阔达温和似佛,而其另一面薄凉嗜血似魔,偏偏他本人还没有办法调合好,则是无意识中表露了出来。
无花不由多问了一句,“裴真的这种病能治好吗?”
楼京墨没料到无花对此甚感兴趣,“从理论上来说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治不好的命。王老也提过百年前此世有武学高超到踏破虚空的高人出现,所以假设一个人习得高深武功而最终视线自我突破,疑难杂症完全病愈是有理有据可循的。